6月29日,星期日,傍晚前,慕尼黑。
山崎山黛一行人在车站又遇上了那群同乡,他们应该是从威尼斯回来的,应该是准备明天上课。
他们依旧衣裳华美,但看的出来,他们的精神面貌很差,估计还是为学业困扰。
原本双方点点头,就算过去了。
不过现在同路,谭远管事当即猜到山崎会在慕尼黑过夜,立刻邀请山崎去他们的住所。
山崎拒绝了,表明已经订了酒店。
曾少爷心情不好,火气大,“你小子,一天到晚傲气什么啊……”
“我有家眷,不方便。”山崎拱手道,“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傲气又怎么样,”山黛一一指点,“你(曾德曾安逸)兜里……”
“够了。”
山崎气恼的敲了山黛一下,“勿以财帛度人之高下,勿以利益论人之远近。”
“勿以大欺小,勿以长欺幼。”
“哈。”
山黛揉着脑袋嘀咕,惹得江淑湄卓雁蓉梅儿失笑不已,江淑湄还做了翻译,与德洛丽丝和露西娜·米洛同乐。
“我等孤僻不擅交际,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山崎拱手道,然后犹豫着还是没说资助的事情,以免他们更生气。
山崎再次拱手后,拉着山黛离开了。
山黛不甘心,龇牙挑事,“忠言逆耳,给那些看不清形势,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们。”
“想读书就用点心,不想读书就趁早改行,该做工做工,该嫁人嫁人,没天分没毅力吃不了苦还干耗着,除了花钱就是浪费时间。”
山崎没有阻止,让山黛说说他们也好。
出了车站,山崎忍不住询问,“那些人是不是真没钱了?”
“那要看是怎么个缺法,他们的衣服首饰拿去卖了,也够普通人过几年了,但他们,哈!”
“唉。”
卓雁蓉轻笑,“郎君啊,你要真想帮忙呢,就把那个消瘦的女子纳了。”
山崎摇头,“能不能不要乱牵线,我有你们就很知足了。”
“郎君你是不懂,以妾身看来,那位少爷(曾德曾安逸),是心高气傲妄自尊大之辈,自以为是干大事的,你要帮他,他表面感激你,实则都会怨你。”
“无妨。”
“那个公子(施鹏施宏远),外表敦厚,内里却有些小算计,在这世道之中虽无伤大雅,但会被其攀附,时时纠缠不得休。”
“这个嘛,不见便是。”
“那位长相甜美的短发小姐(陈乐怡),举手投足间有几分傲气威势,想是已经掌权握令,大体不会屈居于人下,帮她只谈投资,不谈情意。”
“那也没什么,本就无心索取。”
“最后再看这位(高玥瑶),眉宇间满是愁困,行走间低眉顺眼,显然是没了心气,以其花容月貌,想来不是为情所苦,那就是为钱发愁。”
“那借钱就行了。”
“郎君可忘了男女有别,郎君借她钱,让她以后的丈夫怎么想?又或者,郎君想做好事,却不留姓名?”
“这也不是不行吧?”
“呵呵,妾身敢断言,除非郎君一直供着此女,否则她还是活不下去,由奢难入俭啊,看她打扮就知道,哪怕是没钱了,也要装出一副有钱的样子撑着。”
“呃……”
“不论此女将来嫁于何人,肯定只会是有钱供养她之人,否则笃定是场悲剧,郎君何必让别人把这朵鲜花摘了去,再说以郎君心性,难道会亏待她?”
“还是不了,我们的事情,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若是娶她为妻,将难以管束,纳她为妾却可以断她后路,妾身敢保证,只要给足她用度,她就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不,别再说了。”
“郎君其实心动了。”
“想和做,是两回事。”
“那就不帮他们了?这对郎君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再看看。”
山崎再次敲了山黛一下,因为她嬉笑着在旁边打手势。
指了指山崎,然后收掌化刀斩下,再握拳放在嘴边,意思是先斩后奏。
“别搞鬼。”
“哪有,哥你才是婆婆妈妈的,想帮就帮,喜欢就娶了,瞻前顾后,有什么意思。”
“怕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哪天背叛了,直接杀掉就是了。”
“能不能不要打打杀杀的。”
“这话你跟那些皇帝国王说去,话说回来,他们要是能听你的,也是因为你拳头够大心够狠,担心不听话就会死。”
“我说不过你。”
“那是因为道理站我这边。”
“不,我觉得这是错的。”
“对错不是你定的。”
“也不是你。”
“那我这就去买人,我买回来以后,你不要她,我就杀了她。”
“喂……”
山崎一把没拉住,让山黛溜了。
山崎想追却被卓雁蓉拉住了,“郎君且宽心,以小姐的口才,笃定说不来,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赌。”
“我信。”
“那位小姐(高玥瑶)虽然落魄,但还撑着架子,小姐肯定是拿钱猛砸,那位(高玥瑶)就算再心动,也不会答应,她要表示她不是贪财卖身与人为妾之女子,而小姐却不会再问。”
“有道理。”
山崎琢磨了一下,当即释怀了。
……
另一边,山黛提着一箱徳意志银行发行的钱币,找上了那伙同乡的住宅——慕尼黑大学附近的联排别墅。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