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似乎听懂她的话,脑袋一个劲往她怀里钻,不安的在她身前蹭蹭,亮亮的眼睛里泛着湿意,模样看着甚是可怜。
“这是什么了?”
池夫人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陆元白面色阴寒的起身,想起方才那一幕就觉得揪心,若不是打翻了米糊……
这么小的孩子,又是谁要害他?
他动用全部暗卫去查,装作不经意询问那名妇人的消息,池夫人觉得疑惑:“哪里来的妇人?”
“之前是我亲自负责孩子吃食,府上这段时日并没有新人,”说到这里,池夫人像是想到什么般,“有个乳母备着,我不曾让她靠近孩子。”
“但她也是府里的老人了……”
得到了答案,池盈初擦干眼泪,语气决绝毅然:“母亲,不过是随便问,不曾发生什么,你不要担心。”
池夫人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也在帮不上其他忙,与其让她白白担忧,不如暂时瞒着,免得她多心。
陆元白唇瓣抿成一条僵直的线,深沉的视线投向不远处,没再多言。
池夫人显然是不相信,自己走之前还好好的,一回来就变成这个结果,总不可能是陆元白无缘故动气。
“你有什么话连我都不能告诉吗?关乎到孩子的事,何须瞒着我……”
池盈初不肯再说,池夫人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终是默默离开,把剩下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处理。
“我知道那个妇人,现在就让人去找,不知还在不在。”她说完就让下人去找,片刻后却只有下人回来。
妇人早已不知所踪,陆元白动用所有暗卫去查,但也需要时间,他原本气愤恼怒,见她这般有生出几分心疼。
“我来抱吧。”他朝孩子伸出手。
池盈初紧紧不松手,脸贴着孩子的脸,眼里惊魂未定:“我再抱抱,以后念白的吃食还是得亲自负责。”
他没回来之前,孩子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比之她的性命也不为过,没想会有人把心思动到孩子身上。
如今他们在明,敌在暗,情形对他们不利,可他们总会把背后之人找出来,绝不会轻易放过!
陆元白无奈的收回手,想着等她抱累了,应当就能将孩子抱走,直到孩子在她怀里睡过去,她倚着床榻,睡得并不安稳。
他手还没碰到孩子,就听见她梦中呢喃:“怎么对我都可以,不能对我的孩子下手!”
“阿初,是我,有我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和孩子,你把孩子放下,我守在这里……”
他声音苦涩,一点点安抚到她放手,将孩子放到旁边,再替她盖好被褥,孩子呼吸平稳,睡的安详。
孩子吧唧两下小嘴,容貌大多是随了他,五官清秀端正,眉眼都是恰到好处的精致。
回到王府,派出去的暗卫都没带回什么有利消息,陆元白脸色铁青的呵斥:“一群废物,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你们与饭桶有何区别?”
暗卫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其实没他说的那么不堪,但因为他的身份,所以没有反驳的声音。
周顾推门进来,望见书房里跪倒一地的侍卫,看向神情阴鸷的陆元白,发觉从前那个的他又回来了。
许是这段时日接触太少,不曾发觉,他饶有兴味的眉头一挑:“你恢复记忆了?”
陆元白没答他的话,背身负手而立,沉声启唇:“自觉下去领罚。”
暗卫纷纷退下,周顾顿了顿问道:“究竟是什么惹你这般生气?”
陆元白睨他一眼,眸光尽显复杂:“本王想知道,在消失的那段时日里,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周顾收起眼神中的不正经,严肃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陆元白没告诉他,他等的不耐烦了,虽然两人平时骂的不合还相互嫌弃,可都容不得对方受外人欺负。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周顾轻嗤了声,“不是骂你那群暗卫是废物吗?可我不是啊。”
“趁着我现在还想帮你,你就要抓紧机会,万一我待会儿不想理了,你还指着那群废物吗?”
“以往你交代我做的事,哪件让你失望了?”
陆元白将妇人的事告诉他,周顾脸色一凝,他那般看重池盈初和孩子,也难怪会他会气成这样。
“你有空就查,否则多陪夭夭也是行的,这本来就是本王自己的事。”
“说什么呢,我整天清闲的很,正好找点事情做。”他丢下这话就转身离开。
陆元白对他还是放心的,事情有周顾插手,暗卫那边也没松懈,若是不能找出背后之人,他与她成婚都不能安心。
妇人并非上京人士,而是池夫人当初在街上所捡的外地之人,投奔亲戚走投无路,看她可怜才收容。
眼下池夫人还不知晓这事,池盈初也没打算让她知道,唯一的线索就是,妇人并非上京口音。
周顾为此接连几天在外,夭夭每次见他,都是一副疲惫态,她不由得心疼:“你这几天都忙活什么……”
“小事。”他头疼的按着眉心。
夭夭不相信,若是小事,也不会让他操劳成这般:“什么小事值得你亲自动手,你当真不能告诉我?”
周顾默了默,还是决定将事情告诉她,语气愧疚:“原本明日还陪你去新宅子看看,但现在恐怕不行。”
“无妨,到日后再看也行,左右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夭夭不想让他为难,可她越是这样听话,他心里就越是愧疚。
周顾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