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食人族毫不犹豫地冲了进来,他们在林子里没有发现李承乾的踪迹,不由四散开始找寻了起来。
就在这时,从林子上方不断跳下来一个个舂陵军士卒,伴随着的还有他们手中的神器,绳网!
此时的他们,使用绳网已经极为得心应手,五人拉扯着绳网套住之后,继续有五人扑了上去往食人族上方继续套绳网。
同时树林之上有舂陵军士卒直接往绳网中的食人族射起了箭,一瞬间,不少被网住的食人族就被射得浑身插满了箭矢。
有几头没有进入埋伏圈的食人族见状,迅速往舂陵军扑了过去,可是此时他们没有发现,舂陵军埋伏食人族的包围圈最外围的树后,早已偷偷站立着其他的舂陵军士卒。
前方围歼着食人族的舂陵军对后面飞扑过来的食人族不管不问,密林两旁的舂陵军士卒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悄悄在食人族行进方向拉扯了几根细绳网。
有的食人族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细绳网绊倒在地,而有的食人族提前发现了陷阱,往上跳了过去。
可是人在空中,迎面而来的就是密麻的箭矢以及箭矢之后巨大的绳网。
整个战斗过程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迅速,一个个舂陵军士卒分工明确,而且信任彼此,没有一丝慌乱,每一种情况都有了应对之策。
在最后几个舂陵军士卒补刀之后,这一小伙食人族在这个密林中全军覆没了。
李承乾从头看到了尾,舂陵军的个体战力确实提升了不少,这可能得益于自己和范蠡两个人的韬略加成。
不过更多的,是观察到了舂陵军之间有序的配合。
范蠡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说道:“是不是很奇怪,为何刚才的行动中,每个舂陵军士卒对身后的同袍是如此的信任?”
看着李承乾好奇的眼神,范蠡笑了笑,说道:“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平时的训练培养起来的默契,第二个原因就是临战前主帅的谋划。”
“何为谋划?未算胜,先算败,这句话不是悲观的意思,而是让你将一场战役可能发生的过程提前在脑海里过滤一遍,尽可能地根据天时地利以及敌人的性格推算出战役中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再将解决方案一一推出。”
“将士知道了你所有的应对之法,怎么可能会对这场战役没有信心和心理准备?你要知道,绝大部分士卒是盲目跟随的,没有多少应对意外情况的能力,而主帅的作用就是提前在他们心里做好铺垫,这样他们自然就会从心里信任你。”
说到最后,范蠡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没有一个主帅能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进去,如果有这么个主帅,那他就不能称之为人了,只能称之为军神了。”
“不过,比敌人谋划多一层,胜算自然就会高一层。”
李承乾的脑子轰隆隆地响了起来,未算胜,先算败,这和孙子兵法的核心内容是多么得相近,自己往常经常诵读孙子兵法,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道多算胜小算,而况于无算乎!
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地去实行他,果然很多东西,还是需要在战场中不断磨砺才能领悟的。
众人将食人族的头颅砍了下来,打包带走,这可是击杀异族的凭证和战利品,可以去官府兑换军功的。
目前阶段,范蠡和李承乾将此行的舂陵军分成了三大队六十小队,五人为一小队,伍长以五人中武技战力最强者担任。
百人为一大队,只不过百夫长还暂时空缺着,打算回到钱村之后再行安排。
“报!”
一个舂陵军士卒从被血洗的村子跑了过来。
“将军,这个村子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除了一个小孩!”
“哦?”
李承乾和范蠡面面相觑,齐齐往村子里走了进去。
一路上,舂陵军在清理着尸体,他们就近挖了个大坑,将尸体抬了进去。
李承乾和范蠡踩着断胳膊断腿缓缓走进了村子,来到了村后方的石屋跟前,这个石屋就是一开始食人族攻击的那个石屋。
此时石屋前一个少年蹲坐在两具尸体跟前,怔怔地发着呆。
其跟前一个舂陵军看到李承乾,立即来到了他跟前,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当舂陵军搜索这个村子的时候,发现这个石屋里面还有人,于是吆喝着他们开了门。
石屋里面除了这个少年,还有六七个人,石屋一打开,村民们看到村子惨状立即跑散了出去。
舂陵军逮住一个人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经过。
今天下午,这八头食人族从北边密林出来,发现了这个叫康定村的村子,紧接着就是一场屠杀。
村子士卒猝不及防之下,死伤大半,村长也被残害了,整个村子根本组织不起来进行抵抗。
村子里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只剩下他们几个人躲进了这个石屋。
这个石屋虽然结实,可是他的门是木质的,石屋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靠,最后这个少年的父母,为了自己孩子,用身体死死抗住了木门,撑到了李承乾的到来。
范蠡来到李承乾的跟前,轻叹了口气,“这个村子,算废了,逃跑的人估计也不敢回来了。”
李承乾默然,食人族的嗜杀残忍毫无道理地来自本性,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异族,但是根据皇朝的应对措施来看,华林山出现的怪物不是特例。
李承乾转过身对着一旁的一个舂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