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吩咐完后,便只留下灵妙晴和灵念,让其他人都出去。
滕鸿远和厉柔怀要忙灵王交代下来的事情,便和林启天说了一声,便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林启天倒没有走,只是候在石室外,垂眸思索着什么。
“小子,你当真能平这内乱?”陆吾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林启天微微一挑眉,淡淡道:“我怎么知道?我连为什么出现内乱,现在是什么格局,叛乱者有哪些,人数几何我都不清楚,何谈平内乱?”
“那你还答应灵王?现在你继承灵王之位,那便是将灵族的生死握在手中,你稍有不慎便是灵族倾覆!”陆吾都快跳起来了,这什么鬼?没这金刚钻还要揽瓷器活?!
“安了,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你看他那个架势,我不答应行吗?他自然有他的考量,而且若是我碰巧能将这内乱平了,那我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对吧!”
“你要是平不了呢?”
“找机会跑呗,跑不了就等死呗。人生就是一场豪赌,赢了,坐拥灵族,输了,静静等死。何况现在机会在我自己手中,就算是输了,我也不后悔。”
陆吾听罢也不再说话,自己去分析平乱的可行性了。
林启天微眯起眼睛,继续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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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灵念便领着灵妙晴走了出来。灵妙晴半倚在母亲身上,已经没了哭腔,只是一直哽咽,一张精雕玉琢的小脸煞白地厉害,双眸微阖,似要昏厥。
灵妙晴从小就没了父亲,一直在灵王身边长大的,灵王撒手人寰对她打击太大了。灵念虽然悲痛欲绝,但是也顾及着灵妙晴,便没有大肆释放自己的伤痛,只是搀着灵妙晴,想要送她回房休息,随后处理灵王后事。
灵念抬眸看着林启天,那一汪秋水的眼中平静异常,眼中的几缕血丝才堪堪暴露了她心中的大悲。
“麻烦你帮我将妙晴送回去,我去和滕鸿远,厉柔怀商量父亲的后事。”略微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像是秋风中树上的枯叶,随时会被牵扯下来,落入衰败的淤泥中。
林启天点了点头,上前接过灵妙晴,将其打横抱起,牵扯了嘴角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了一句:“节哀。”
灵念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随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这里。
林启天低头看了眼灵妙晴,她半闭着眼睛,躺在林启天怀中,一动不动,只是偶尔的抽泣,带下来几行泪水。
他抱着灵妙晴稳步向其房间走去,将她放在木榻上,轻轻拍着她。约莫一柱香时间,她便昏睡过去。林启天给她掖好被子,转身出去。
门外,詹石已经在等候了。本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此时却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看向远处的天空,额头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死死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林启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让詹石带着他去滕鸿远他们那里。
本是祥和安逸的村子,此时却铺上了沉重的悲伤,天公似乎也被这一幕感染,下起了绵绵细雨。
林启天在詹石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大帐前,此帐乃是灵族人用来商量大事的。此时帐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见到林启天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
入帐,只见灵念、滕鸿远、厉柔怀还有几个亲卫正在讨论着什么,见到林启天过来,都停了下来。
林启天上前,在他们面前站定,抿了抿唇,“各位节哀......”
几人听罢眼睛更红了些,灵王自继位以来都待子民很好,若不是当年突生叛乱,导致灵族四分五裂,灵王今日也不会如此离世了。
几人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相视一眼后,便齐齐跪下行礼,“见过新灵王!”
门外众人也都听到里面的声音,纷纷跪下,“见过新灵王!”
林启天也不推辞,“起来吧。”
众人起身,林启天又问及灵王后事如何安排,厉柔怀一一答了,林启天又挑出几点,略微改善了一下,便让她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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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灵王丧葬
清晨天色朦胧,村中各人便陆陆续续起来了,他们在屋前挂着一条白布幡,又给自己和家人在腰间和额头系上白布条,整个村子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来来回回的走动声。
虽然林启天要继任灵王,但是毕竟没有灵族血脉,也就不必像其他人那样系着白布条,但是他还是穿了一身白衣,今日他要作为继承者为灵王扶棺和主持丧葬。
滕鸿远按照灵族习俗,昨夜带人在村外不远处搭起了一座高台,将灵王和他的伴生灵兽都放在上面,让人寸步不离地守着。
......
辰时三刻,所有人都聚在高台前。就算过了三天,还是有不少人不能接受灵王的离去,没过一会儿,人群中又传出几阵压抑的哭声。
林启天向滕鸿远和厉柔怀点了点头,示意丧葬开始。
滕鸿远双手执戟,向前三步单膝跪地,高呼,“吾王归去兮!”
人群中也传出一声,“吾王归去兮!”声音暗哑,却将在场所有人哀痛的心牵扯得更加厉害。
有孩童实在忍不住了,抱着父母便哭了起来。
滕鸿远又上前六步,双膝跪地,高呼,“吾王别世兮!”
此时,高台两侧的亲卫全部上前三步,单膝跪下,右手握拳抵着胸口,一同大声急呼,“吾王别世兮!”
滕鸿远等了半刻,才复又向前膝行九步,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