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腾渀氏部族的若水城,连山和相柳暂时停驻在了城外数里的树林中,相柳在河边抓了几条鱼,连山拾了些干木生了火堆,叼着根野草在嘴边,坐在一块青石上,念想的都是等下入腹的烧烤味。
相柳走过来,坐在连山的旁边,见四下无人,这才拿出了那个古怪的石片,细细打量了起来。
那黑色石片上有些细小的裂纹,形状也是不规整的,整体微微带着些弯曲,看起来就像...
连山见相柳终于拿出了那黑色的石片,顿时来了兴致,突然伸手,一把抢过那黑色的石片,触及那黑色石片的一刻,果真那奇异的景象又再度发生了。
只见那黑色的石片上,那金色的光芒又开始缓缓的流动着,那些细小的裂纹被光芒流淌过,竟然渐渐恢复到了完整如初的模样,黑色的石片的表面也变得光滑,全然不似刚才那般的黯淡,竟好似黑玉一般。
连山自然是觉得非常有趣,相柳轻咳一声,伸手拿回了黑色的石片,再次放入了衣袋中。
连山有些不高兴了:“再给我玩一下吧。”
“我之前就说过叫你不要乱碰,若是刚才的一幕再被他人瞧去,你想过是什么样的后果吗?而且刚才在腾渀氏的大巫那里,你就是碰了一下这东西,那大巫瞧见后说不准心中已有揣测,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莲的话,当日离开钟山之时亦是你亲口承诺绝不轻易暴露身份,若是再不慎被他们知道了你的下落...”相柳看着连山,认真的问着他。
“我当然记得了,可是我也只是觉得有趣罢了。那腾渀氏的老头不过就是个小氏族的巫者,即便见了些什么,他未必能知道到底是什么,睡上一觉之后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发梦了。”连山对此是全然的不以为意,如他这般性子也确实并无太多防范之心。
只是连山和相柳却不知道,连山刚才的举动已经被其他人暗中看到了。
一直以来,相柳对连山也是充满了无奈,只得说道:“方才的事就罢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须得听我的。刚才未能在腾渀氏大巫那里问出结果,今夜我准备再去腾渀氏的庙宇找找线索。我猜测那大巫所知的,理应是由腾渀氏的古籍所记。”
相柳眼下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除了回到腾渀氏庙宇再找线索。至于连山,相柳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
“说来也是莲不好,只说她在扶桑之岛。可我们能找到关于扶桑之岛的线索亦只有青乌罢了...”连山有些不快地说道。
就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之后,三个穿着不同于腾渀氏的人,正在小声的商议着什么。
那三人皆以白巾蒙面,头戴蛇形发饰,腰间配着利刃,剑柄处也是蛇纹雕刻,个个眼神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方才你们应该看清楚了吧,这次真是我们的机会来了!据我观察,莲应该不在。杀了蒙面的那个,务必抓到那个叼着草的。记住,不要伤他分毫。”其中一人说道。
剩下的两人点点头,准备暗中突袭。
那两人从下风处隐了气息,他们双手皆带着黑色的手套,手中紧紧的握持利刃,脚步极轻,悄悄靠近了连山和相柳。
此刻的连山正悠闲地烤着鱼,相柳却感应到了细微的杀意正在逐渐靠近。他面上不动声色,左手却慢慢的靠近腰部,握紧了腰间的短剑。
说快也快,几乎是一瞬之间,相柳拔剑转身向后挡去,那于下风突袭而出的两人已经飞身杀出,霎时间短兵相接,迸发出金属的火花,相柳接剑后翻滚一圈,退了几步才定立下来。
连山立刻扔下手中的鱼,飞快地拿起了自己的木剑,站在了相柳身旁。
“你不准出手。”相柳说罢便将连山护在了身后。
两个杀手默契地将两人围住,准备从不同方向进攻,这样相柳分心护着连山就必定会败。
两个杀手互相点头,便挥剑而上,确实正如他们所料,相柳无法在左右同时围攻下还能护着连山,但两个杀手却是得到命令不能伤连山分毫,如此挥剑攻击却又有些束手束脚,几番强攻之下,虽然相柳被伤了手臂,两个杀手却没办法更进一步。
相柳虽然不准连山出手,但是连山哪肯乖乖听话,连山见他受伤更是焦急,哪里再肯观望等待,挥剑便上。
连山冲着伤相柳那人一剑便横扫而出。
只是那人有命在身,自是不敢伤连山性命。只得闪躲拆招,就算偶尔反击也只能避开连山要害,可谓是苦闷异常。
连山眼见那人一直畏首畏尾,却更是变本加厉,奈何那人几乎只是不停游走,而不与他缠斗,接连数剑全被那人挡下。
连山见此更是恼怒,一剑将那人逼退后也不追击,只是站在原地,低声默念道:“形移影散,烬。”一语过后,只见连山平举木剑向前一指,身形便激射而出,快如闪电,剑尖忽左忽右难以琢磨。
那人脸色大惊,双手一搓利刃,利刃一分为二,双手持之一阵乱舞。还未待看清连山身影,利刃与木剑相接之际便是接连“叮叮”作响,那人慌忙向后急退。
连山身形侧转,抬手便将木剑平掷而出,那木剑在空中一阵回旋,向那人身后绕去。
那人不敢再退,双手舞刃过顶,又是一阵艰难拆档,小臂、肩膀、后背皆是被木剑划破,鲜血瞬时由伤口溢出。
待到那人再看连山之时,木剑早已回到他的右手之中。
与相柳缠斗那人没了互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