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将木剑插回腰侧,无奈地叹口气,向着未滨城方向走去。
一时间,被连山救下的帝鸿氏众人皆是呆愣地望着连山,嘴巴皆是张得老大。
相柳抬头看了看空中依旧怒目的白泽龙神,担忧着不知她是否已经消了怒气。只是白泽怒火之下,这未滨城战场上数以万计的兵士霎时便化作烟尘...“哎...”相柳亦只能摇头叹息不断。
“白泽龙神...”姬少瑞抬头望着天空默道。只见姬少瑞并不似其他人那般惊异,只是皱着眉紧紧地望着天空。
多年之前,姬少瑞曾是在机缘之下遇见过另一只上古神兽,只是今日战场之上,先是青乌之神自未滨城方向而来,其后更是白泽龙神现世,诸般因由又怎能于一时半刻间猜出。
“姬将军,眼下并非是驻足观望之时,还是尽快带领兵士退至安全之地。”蜉蝣对着姬少瑞说道。
姬少瑞闻言收回了目光,点点头道:“不错,此时确当先行退兵。”言闭,便将目光扫向帝鸿氏兵士之中。不远处,卓重一扶着受伤不轻的卓奇赫正向着姬少瑞走来。
“蜉蝣,你即刻持我令牌,带着前方兵士尽快后撤至函鹰涧,不得有误!”姬少瑞自腰侧解下一块黑金令牌交到蜉蝣的手中。
蜉蝣一怔,终是伸手接过了令牌,翻身上马向着帝鸿氏兵士而去。姬少瑞也不再耽搁,眼神一沉,骑着“晨澜”向着另一方向的帝鸿氏兵士而去。
相柳轻叹一声,帮着蜉蝣一同前去收整帝鸿氏兵士,只是心中仍旧担忧,不时地向着空中望去。
好在姬少瑞手下的兵士训练有素,在姬少瑞的指挥下,很快便收整完毕,齐齐向着函鹰涧退去。
另一边,连山已经走至了未滨城废墟不远处,一道红芒自半空而下,停在了连山的身旁。
那红芒正是受制于腾渀氏的大青乌,它站在连山的身旁,向着眼前的废墟不断地嘶鸣,只是那废墟之中并没有任何声响回应着它。大青乌再次腾空而起,向着空中的直直白泽龙神飞去。
白泽浮于云端之上,碧色龙目注视着哀鸣不已的大青乌,巨大的龙头忽是再度望向那未滨城的废墟,张开龙口向着那废墟中轻呵一口。
霎时便是一阵狂风而下,那原是未滨城城楼之处的废墟碎石便被卷去十丈不止,漫天尘埃弥漫。连山本就站在那城楼废墟不远,狂风忽起,只好将木剑插于身下地面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哎...她这般生气我如何能哄得好?”连山小声嘀咕着。
待到那尘埃散去,只见那城楼废墟之处竟是立着一个青芒结界。结界之中,腾渀氏空万庭正举起他那长刀撑着青芒结界不散。空万庭满脸鲜血,盔甲亦是尽碎,内衬的黑衣亦如碎片一般,残破不全地挂在身上,周身尽是如撕裂一般的伤口,不断地涌着鲜血。
青芒结界中另有一人,正是腾渀氏的天锡长老。那天锡长老的模样却是更为狼狈,周身伤口不说,满身泥土尘埃,鲜血与那尘埃混在一团,瑟瑟发抖地缩在空万庭的脚边,双眼茫然无神。
覆于废墟之下的两人终是重见天日,空万庭在是无力支撑,喘着粗气解开青芒结界,双腿一软亦是瘫坐在地,仰头望去,白泽龙神那碧色龙目中依旧怒意未消。
那天锡长老虽是模样狼狈,却是将囚困着小青乌的青铜牢笼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压低着头,全然不敢抬头直视天空。
牢笼之中的小青乌,依旧被困于一个蓝色水球巫阵之中,一动未动,亦是看不出到底是何情况。
云中电闪雷鸣不断,连山看着那腾渀氏的天锡长老即便是面对着白泽滔天之怒亦未解开小青乌的巫阵,当即便是明白了又是腾渀氏一族不知以何法抓住了小青乌,更是以此挟制大青乌为其所控,适才战场上青乌的尖锐哀鸣才是白小露前来的因由吧。
连山担忧白泽再是一道龙息而下,当即便对着腾渀氏的人喊道:“你们还不放了小青乌?嫌命长是吗?”
空万庭闻言将目光移向了连山,又转头看了看天锡长老,当即便挣扎着站起,未有半分犹豫便将那青铜牢笼从天锡长老的怀中扯出,提着那牢笼便是头也不回地向着连山走去。
适才战况紧急,空万庭怎会想到族长空天胜那日密函中所说的支援,竟是青乌之神!天锡长老出现于未滨城城楼之上时,空万庭虽是惊疑,只是时间紧迫之际他亦是无法分心详问天锡长老个中因由,心中更是隐隐不安。
只是空万庭哪能料到,转瞬之间白泽龙神便是给腾渀氏降下了龙神天罚!
天锡长老连滚带爬地追在空万庭地身后,恼怒地叫喊道:“空万庭!青乌乃是我腾渀氏一族所有,你要做什么!?快把青乌还给我!”
“便是如你这般背弃神明的罪人,才是害了我族的罪人!”空万庭抬脚便将天锡长老踢翻在地,再是控制不住胸中激愤之情,大吼道:“这未滨城本有我腾渀氏兵士两万,族人六千余,现在他们又在何处!若非你囚困与驱使青乌之神,又怎会招来龙神天罚!”
“你!空万庭你一派胡言!”天锡长老哭喊道:“你不可归还青乌!青乌乃是我腾渀氏的!”
空万庭面色坚毅再是不听天锡长老多言,踉跄地走到了连山身前,将囚着小青乌的牢笼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低沉道:“请白泽龙神息怒,宽恕我腾渀氏一族...”话音未落便再是撑不住身体,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