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刚收到了乔夆送去的证据,立刻展开了他的调查,片刻都不容耽搁,毕竟他皇命在身。
当他刚派人出去的时候,他就收到汇报,扬郡的粮价达到了二百钱一斗。
然而,尚未等他要在狠狠斥责商人奸诈时,他的属下汇报,这是钦差大人下的命令。
“难道方王与粮商勾结在了一起?”郭青刚想道。
“这还得了?不行,本官定要让殿下撤回告令。”
想到此,郭青刚立马动身前往驿馆,打算找高培方说个清楚。
此时,高培方与墨易正为转手烫手山芋而得意着,突闻郭青刚上门了,高培方说道:“不会吧,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墨易就显得比较淡然了,说道:“这调查工程贪污案,本就是他的职责,他不会为了这个来找事,应该是有什么别的事吧。”
郭青刚位高权重,乔夆可不敢将他拦于门外,况且乔夆也不认为前者会对高培方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郭青刚一见到高培方,立马开口道:“殿下,你为何要下令城中粮价涨至二百钱一斗?你可知道现在外面的百姓对你怨声载道!”
高培方见郭青刚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一时间也感到很头疼,于是他打算祸水东引,只见他指着墨易说道:“具体原因,郭大人可以问一下他。”
说实话,高培方此举不太厚道,但是他切实不知道其中什么原因,也迫切想要知道原因,所以他就这样“出卖”墨易了。
见此,郭青刚睁着大铜眼瞪向墨易,看模样,要是墨易不给他一个合理的原由,他就要怒发冲冠的样子。
墨易淡淡一笑,说道:“郭大人,你知道方王下达了这样一个命令,那你可知城中粮价多少吗?”
墨易这么一问,郭青刚愣了愣,心中不解其意。
回过神后,郭青刚也没有作过多考虑,直接脱口而出道:“既然方王殿下下令了,那粮价现在自然是二百钱一斗了。”
“是吗?在下可不这么认可。”墨易说道,“郭大人可以先回去调查一番后再说。”
郭青刚确实不知道现今城中粮价几何,再加上辩论非他强项,因此他生气地挥一挥手袖,离开了此地。
郭青刚满腔火气地出了驿馆,随口问了一下在外等候他的护卫,说道:“现今城中粮价多少?”
护卫答道:“十钱一斗。”
“什么?”
郭青刚听后一脸诧异,可转而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说道,“你刚刚不是禀告本官说,这城中二百钱一斗粮食吗?”
护卫郁闷地说道:“大人,属下只是说了,方王殿下下了一个限斗米二百钱的命令,可属下没说城中粮食就是二百钱一斗呀。”
郭青刚听得这话觉得很绕口,脑中理一遍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虽然方王殿下发出了斗米二百钱的命令,可是城中各大粮铺却并不执行,反而将粮价降至十一斗了?”
护卫猛点了几下脑袋,说道:“属下还查到,方王殿下发出这个命令前,扬郡的粮食是百钱一斗。”
“如此怪异?”
想了良久,郭青刚还是不解个中缘由,心中似很不得劲,却又碍于面子问题,他觉得再回头请教刚被自己训斥的年轻人,他会很丢脸。
最后,郭青刚还是回去自己落脚的地方了,心想日久再向那年轻人讨教。
……
郭青刚来到扬郡,虽然不像高培方一样,大张旗鼓地前来;但是,作为扬郡军政大佬的罗仁忠和吕建文,可以说是最快知道这消息的人了。
这下子,吕建文坐不住了,匆匆备轿前往巡抚府,打算找罗仁忠商量商量。
“你来干什么?你这样更招人眼目,你想害死本官不成?”罗仁忠咬牙说道。
看得出来,罗仁忠现在也有了一些慌张。
毕竟,连一品的京官御史大夫都派了过来,可以看到朝廷是十分重视这件案子了。如此,他们能不心慌吗?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吕建文现在也是完全没了主意,慌里慌张地说道。
“别自乱阵脚,自己吓自己。”罗仁忠说道,“我们把所有事都处理得干干净净,郭青刚没那么容易查到证据的。”
听这话,吕建文总感觉莫名的熟悉,却又记不起在什么时候听过了。不过,巡抚大人的话确实让他心里踏实了很多。
吕建文说道:“大人所言甚是,下官明白。”
罗仁忠点了点头,挥手道:“为避人耳目,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派人送个信来就行了。”
闻言,吕建文心安理得地离开巡抚府了,心想跟巡抚说了话之后,心中果然没那么慌张了。
然而,吕建文却不知,罗仁忠此时心中也是慌得一匹……
……
驿馆。
“十天了,我颁下命令十天了,为何城中粮食价格越来越低,你能不能给我说说原因。”高培方不依不饶地对墨易说道。
墨易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可知什么是市场调控吗?”
高培方与乔夆齐齐摇头。
“商人逐利。当商品供不应求,价格上升时,商人必定趋之若鹜,纷纷往扬郡运送粮食,以求赚个盆满钵满。”
“如此一来,扬郡短时间内粮食暴增。可是当供大于求时,价格自然会回落。这就是市场调控的作用。”墨易缓缓说道。
高培方懵然地说道:“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么神奇呢?”
乔夆最先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