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马摇摇头,不好意思的对四小姐说“啊哟,四小姐,头砍下碗大疤。这点小伤,犹好比被蚊子咬了一口。并无大碍,你就放心往回赶吧!”说完,徐三马对着众人微微一笑。
这一会,迎面走来一辆大马车。看那马车上花里胡哨的样子,招摇过市。车上之人,十有,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不然,兵荒马乱,强盗土匪肆掠,这不是惹祸上身么。有钱人家,躲都来不及。哪有这等闲人,张扬造势。难道,他就不怕有人惦记?一会,马车来到刘家庄人面前。大家纷纷避让,路窄,马车宽。加之她们几个人,几匹马聚集在一起,当然碍人家事了么。
马娘娘收拾好药箱,和众人一起,将徐三马扶上马。抬头告诉刘招娣说“四小姐,幸亏子弹从小腿肚穿过。如果,伤着骨头,他就没现在这么神奇了。”她这一说话,刚好被马车里人听到。只听车把式一声换“吁”咯吱一声,马车戛然而止。
车把式急忙前往车后,他掀开马车轿子后面门帘。从里面走出一位半老徐娘,体态丰满,雪白,粉润。见到马娘娘,她径直走过来。对着马娘娘,伸出一双大手,大声惊呼“啊哟,真的是你呀!我在车内一听见你说话,就知道是你,恩人啦!”说完,车上又下来一位打扮时髦的小姐。看上去,年方一十有五。
马娘娘被来人一叫唤蒙了!尽管她使劲的想,也想不起来,眼面前这一老一少的女人,究竟在哪里见过。莫非,对方是认错人了呗!于是,她莞尔一笑,有些尴尬的试问道“请问,您是”她不好意思直接问人家是谁。如果真的是自己熟人,如此这般,岂不是得罪人么。
好歹,夫人好像知道马娘娘心事。她一把抓住马娘娘的一只手,晃了晃说“哎呀,我是东游庄蒋何曦夫人,李春芳呀!”见马娘娘还是一脸懵逼,笑得好像也不自然。李春芳便放开马娘娘的手,一把拉着小姑娘说“这就是你帮助我接生的那个难产儿,叫蒋馨予。你看,一晃她今年十六岁了,都快要出嫁了。”
小姑娘被她说的脸上泛起红晕“娘,你怎么这样说话。人家害羞嘛!”姑娘掩面摇头晃动身躯。
“哦,怪娘多嘴。是为娘不好,以后,娘就不说了。”说着,她将姑娘推到马娘娘面前说“快,听娘话叫恩人。”
姑娘急忙弯膝行礼“多谢救命之恩!”
李春芳继续对姑娘说“娘在生你的时候,你横在娘的肚子里,一天一夜出不来。啊哟,那个疼得娘浑身衣服湿透。你爹急得到处派人找接生婆。来一个,一摸为娘肚子。摇摇头边走,连话都不敢说;来两个,同样装模作样,一套。对着你爹耳语几句,摇摇头,唉声叹气离开;来三个,让为娘趴一会,又坐一会,然后,在站一会。见你还是不出来,便朝你爹爹摆摆手,只打招呼说无能为力。多亏刘家庄刘老爷,他听说我是难产,急忙快马去请马娘娘。多亏马娘娘,硬生生的将你在娘的肚子里扳顺过来。结果顺产。要不然,咱娘俩早就一命呜呼!哪里能活到现在啊!”
马娘娘一听,她一拍脑门“哎哟,我说咋看见你就感觉亲切呢。原来是蒋大官人太太,李春芳女士啊!你不说,我还真的想不起来了。一别十六年,你还这么记得我,真的难为你了。”言罢,马娘娘一把搂过来蒋馨予,使劲的在她额头亲一下,看上去让人好羡慕哦。小姑娘急忙问娘亲“娘,那我以后怎么称呼恩人啦?”
“你嗯,这个吗你也叫她娘。娘虽然十月怀胎,苦不堪言。如果离开你马娘娘这个妈,同样也活不到今天。她是为娘的恩人,比你亲娘还要亲。忘了亲娘,也不能忘记马娘娘。”李春芳眼睛里噙着泪花。
马娘娘一双手,紧紧地搂住小姑娘一双脸颊。头对着小姑娘的额前,使劲的摇晃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母女俩日后高官厚禄,享不尽荣华富贵。啊哟,今天我要去刘家庄。要不,我一定带你们母女二人到我家作客。”说完,还是念念不舍的用手摸着小姑娘的脸,煞是可爱!
李春芳急忙说道“不忙!我这一次过来,要去乌金荡我表哥哪里。据说,他在这一带揭竿而起,号称队伍有上千口。于是,带着女儿,走亲戚来了!反正,在家里也没事干。整天不是打麻将,就是玩玩小纸牌,挺无聊。出来串串托人带口信多次,再不来看看他,唯恐人家说怪话不是!等回家的时候,流均镇,横竖是必经之路。到那时,再去到贵府去拜访也不迟。既然,恩人有要事,今天就不耽搁。改日相见,再慢慢叙说。”说完,急忙给马娘娘行礼。
“那好吧!去乌金荡,一路小心。马车,只能放在乌金荡附近的钱行镇。然后,坐船大概需要半天时间,才能找到乌金荡。哪里不太平,你母女二人小心谨慎。”说着,面对徐徐离开的马车,挥挥手,以示告别!
送走李春芳母女二人,马娘娘一跃上马,对着刘招娣说“四小姐,我们走!”此事,已经接近中午。根据刘招娣的叙述,她嫂嫂很有可能现在肚子疼得上阵。节骨眼下,恨不得立刻赶到孕妇身边。只要她马娘娘到边,才能一颗心定得下来。在路上多待一分钟,马娘娘就心神不宁。可能是多年来的职业习惯吧,每一次听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