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结束了......
随着僧人与壁画人的死,这个本就不甚明晰的空间开始崩塌。
眼中的一切分崩离析,墓室穹顶破碎,地面裂开,每一片碎片都变得不那么真实,在楚曦最后的意识中,唯有张城站的笔直,那双诡异的黑眸中灰焰涌动。
......
衡平市,方圆大厦顶层会议室,窗外大雨倾盆。
几秒钟前,一扇青铜门突兀的出现在这里,接着从中“吐”出两个人,张城与楚曦并排躺在地上,双目闭紧,明显已失去意识。
郁晚卿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偶尔一道闪电掠过,才堪堪映出他的半张侧脸,张城不会死,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也谈不上惊讶。
“它醒了,”妩媚的声音不再,缚时女冷着一张脸,“是它杀掉了其中的镇守鬼怪,顶级中阶厉鬼,绝不是他们能对付的,”间隔几秒,她又开口道:“它苏醒的频率越来越快,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苏醒。”
偏过头,郁晚卿望着缚时女,像是能窥透她心中所想一样,平淡道:“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无论我们与蛇瞳有什么矛盾,至少在灭杀张城这件事上,应该合作,”缚时女语速很快,声音掩饰不住的慌张,似乎“它”的苏醒,让她想到了很多很不好的东西。
“张城可以死,但不是在这里,更不是在你我手中,”好看的眉角一蹙,郁晚卿说,他的声音虽然平淡,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缚时女沉默了几秒钟,抬眸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送他们回去,”郁晚卿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后,又扣回桌面。
缚时女的视线从张城转移到楚曦身上,她本能的不喜欢楚曦这个“人”,一张纤薄的脸下藏了太多的故事,她看着都累。
“也要放他回去?这个人......”
话音未落,就被郁晚卿打断,他也在盯着楚曦,一双眸子中泛着异样的光泽,“他们......一起。”
......
第二天一早,张城刚睁开眼,还没等起身,就发觉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疼的厉害。
“醒了?”楚曦就坐在他床边,伸手递过水杯。
坐起身,灌了几口水,张城才感觉意识又回到了这具躯体,他又活了过来。
“僧人死了?”他嗓音沙哑,看了眼楚曦,问到。
楚曦点点头,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呼——”重重吐了口气,张城没有发觉异样,他靠在枕头上,双目放空,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郁晚卿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扭过头,“和他联系上了吗?”
“嗯,”楚曦点头,“昨晚就是他派人送我们回来的。”
张城思考了一会,不久就释然了,按照深渊的规则,只要能破解掉任务,那么就会被传送回初始位置,而上一次,他们正是从方圆大厦顶层会议室进入深渊的,也理应回到那里。
而那里......是郁晚卿的地盘。
脑海中不停有眩晕感涌出,就像是被海浪拍打的防波堤,张城在努力回忆上一个本中发生的故事,却发觉有很多都记不清了。
他的记忆出现了断层,从僧人那把长刀斩下之后。
“僧人是怎么死的?”闭上眼,他伸出食指与中指两根手指,用力揉着太阳穴,像是要驱散那股眩晕的感觉,“我怎么记不清了。”
“被壁画中射出的箭杀死的,”楚曦平静道。
“在那之后呢?”
有股异样的感觉在张城心底浮现,他像是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他越希望想起,却发觉那东西离自己越遥远,这让他愈发烦躁。
皮肤下开始显露出青色的血管,密密麻麻的,如果面前有镜子,恐怕会给张城自己吓到。
“僧人死了后,那个世界失去了支撑,开始分崩离析,与以前不同,这次没有在小屋停留,而是直接被传送回初始地,也就是方圆大厦的会议室,”楚曦顿了顿,像是在给张城思考的时间,半晌后,他继续解释说:“驱动那根箭所需的力量过于庞大,引导箭射出后,你就昏倒了。”
“你怎么样,”放下手,张城看向楚曦,由于这次没有经过小屋的修复,所以受得伤都实打实的留在了身上,以至于他刚醒,就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
他清楚的记得,楚曦受得伤比他严重的多。
“没事,”楚曦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他站起身,用略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张城说:“那个郁晚卿不一般,不清楚他用了什么方法,让你我身上的伤势复原的极快,”话音未落,他撩起风衣下摆,露出小腹,那里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张城记得这道伤口,这是楚曦为了救自己,险些被僧人一刀腰斩,当时甚至能透过伤口,看到里面蠕动的脏器,可现在仅仅留下了一道伤疤,伤疤已经结痂,估计再修养一阵子,就无大碍。
深呼吸几口气,等到脑子略微清晰一些,张城脑海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郁晚卿的身影,从给人的感觉上来讲,郁晚卿绝对属于人畜无害的一种,儒雅中带着一丢丢温顺,在深渊中的表现也普普通通,少有圈点之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用一种很特别的方式,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所有人的判断,甚至行动。
上个本的难度不算低,就张城已知,最少有三个高阶玩家折在了本里,可就在这样一个高难度本里,郁晚卿给张城的感觉却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