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千斤方》中有记载::猫鬼野道,用相思子、蓖麻子、巴豆各一枚,朱砂末蜡各四铢,合捣服之,即以灰围患人面前,着火中沸,即书一十字于火上,其猫鬼者死也。
翻译下就是:猫鬼这种下三流的道术,只要用相思子、蓖麻子、巴豆各一枚,朱砂末蜡各四铢,合捣在一起服用就可以了,即用香灰围在患人面前,着火中沸,即写一个十字在火上,猫鬼就会死掉。
“昨儿个她也不做噩梦了嘛,身上还有很多抓痕,她跟我说是噩梦里我家先祖抓的。上午去医院折腾了半天,下午就回娘家了……”
“她人呢?”
“这……”田玉农有些不好意思道:“行,既然都这一步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这是我那老婆抓的,前天晚上她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抓着我亲热,然后就……”
“这痕子怎么回事?”
“你的瞳孔在收缩,和猫一样。”查文斌放下手电重新打开灯道:“田老板,你也中了猫鬼之蛊,只不过这蛊才下了不到三天,所以还远远不成气候。”说罢,他又让那田玉农脱掉上衣,转过身去,只见那田玉农的后背上有五道淡淡的抓痕。
“不刺,”田玉农道:“有什么问题?”
“你感觉到这灯刺眼嘛?”
屋里灯一关,一片漆黑。查文斌又找来一个手电,翻开那田玉农的眼皮,左右两边一照,那田玉农还不明就里的问道:“怎么了,查先生,瞧出什么名堂了?”
“不对,”查文斌道:“你的眼睛不是红,而是泛黄,秋,你把灯关了。”
“红了嘛?”田玉农摆摆手道:“昨晚上做了一夜噩梦,压根没睡,这里外出事,红眼也正常。”
二人正说着,查文斌忽然注意到田玉农的眼睛有些不对劲,便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得罪人了,”田玉农起身道:“我这就联系一下,安排手下一家一家的敲门,我就不信在这安县他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来!”
“他未必会用自己的名字租,”查文斌顿了顿道:“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叫胡世风,那不过是个用来糊弄你的代号罢了。”
几分钟后,田玉农道:“查过了,无论是业主还是租户,没有一个叫胡世风的。这个小区加起来不到一百户,管理的也很严格,他们不会搞错的。”
“好说,”田玉农拿起手机道:“这小区是我一铁哥们的公司开发的,物业管理也是自己人,我让他们马上查一下。”
“房子!”查文斌道:“这儿不止你一家吧?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这周边少说也有二三十户,他要是租下其中一栋藏在这儿你反而不知道,这就叫作灯下黑!”
“这儿?”田玉农道:“查先生,这是咱安县最中心的别墅区,寸土寸金的,那有什么废弃的地方……”
“猫鬼一破,蓄猫的操纵者是知道的,他俩心系一条线。”查文斌道:“这蓄猫者不会和中蛊者离开太远,否则他也无法操控。所以我断定他一定就藏在你这附近,且距离不会超过三里地,这边上有没有什么废弃的,极少有人经过的地方?”
“他手机关机了,”田玉农道:“住的地方我也派人去找过了,没人,我估计他也没想到您查先生最后会以德报怨,不仅放了我,还救了小儿……”
“你不欠我的,”查文斌摇手道:“你欠的是陶家的,当然,这个罪魁祸首胡世风必须要找到,他平时住在哪,你们怎么联系?”
田玉农抬手道:“田某也是一时糊涂,查先生这等龙凤之人又岂是我这样的草莽能识得的,希望您高抬贵手……”
当然了,这是我玄门中事,这个关木派在江湖上甚少走动,偏偏来到这安县盯着你,本就蹊跷。当然,他还得对我有些了解,他知道在这安县以你田老板的地位一时间很难有人来撼动,所以,就用了这个法子让我来对付你。他是故意把这个地方设在了洪村,目的就是引起我的注意,最终让我出手,确实这一步也如了他的心愿了。”
查文斌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人应该师从苏北关木术,这是一种源自西南的巫术。在隋唐时期,曾经有人用这个邪术祸乱宫廷,因此隋文帝曾下诏:反蓄猫鬼、蛊惑、魇媚等野道之家,流放至边疆。至此,有一部分人便到了今天连云港一带,后来就传承下来的就是关木派。
“借刀杀人?”田玉农道:“请先生明示。”
查文斌点头道:“这就对了,他是故意要把你往洪村引的,这是一招借刀杀人。”
“不,”田玉农道:“那日胡世风说他算过了,小儿的替死鬼需在西北方十公里,其他五行缺水,需要找个多水之地。我一想,那边不就是你们那一带,且‘洪村’二字里这个‘洪’字本意为洪水,不正好就是多水,于是就让人打听了一下,恰好那个保安就是你们隔壁村的。”
“我先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查文斌道:“是你让那个保安把钱丢到我们村的嘛?”
二人又来到客厅坐下,那田玉农道:“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他既是有心要害我田家,为何却又要画蛇添足以治病为名,用那纸币去害了那两个年轻人呢?他们可是与他无冤无仇的。”
“这都是天意,”查文斌道:“因为你的一时糊涂,轻信了妖人的谗言,而至两个无辜的年轻人白白枉送了性命,这也算是上苍对你的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