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小声嘀咕着纸上的字,一遍又一遍重复的熟练这咒语。
见李阳教的入迷,赶紧又起身说了句:“闺女啊,爸爸中午有事,就不陪你了啊,让李阳叔叔和李暮雪姐姐好好陪你玩,不许闹小脾气啊。”
还没等到闺女说出口的爸爸再见,爸爸路上小心,王麻子就赶紧出门了。
容不得一丝松懈,王麻子张望了一下家门口,掏出手机来拨打了二刚的电话。
拨通的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只听见电话那头:“麻子哥!麻子哥!你可算打来电话了,昨晚上大哥又是上吐下泻,面色铁青的,大哥已经被安排在重症病房了。你打电话是不是准备好了,您现在在哪,我让兄弟们去接您!”
“诶诶,不用了,我没那么大架子,这路上车多,我走路去肯定要比你开车来接我快,不要慌张,一心慌什么就都黄了。”王麻子听见二刚的声音比自己还着急,就跟死了亲爹一样,温柔的安慰着二刚。
二刚的手颤抖着挂了电话,要说二刚为什么这么担心老大的生命,还要从六年前说起。
二刚生在农村,六年前的二刚不甘心一辈子种田种地,早就想出来见见世面,早早打拼,可是二刚既没有城里关系,又没有文化水平,二刚也是一直犹豫。
有一次在地里种庄稼抽烟,一不小心睡着了,烟头引了火,把庄稼烧了大半,二刚他爹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家人的全年的吃食全靠这一片庄稼地上结的果,结果这二刚一不小心就把全家人半年的粮食给糟蹋了。
二刚他爹气的牙直痒痒,要不是二刚娘心疼儿子,使劲拦着点他爸,二刚能不能留一条命都难说。
正是这次发生的事情,让二刚狠下了心,一咬牙拿个塑料袋把自己的衣服装好,就离开了村上。
二刚他爹看见二刚要走,“你走吧,小兔崽子,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你今天只要除了这个门,我老张从此就没你这个儿子。”二刚他爹气的差点晕过去。
二刚他娘听见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知道儿子和父亲又吵架了,赶紧出门,一出门就看见二刚身上驮着塑料袋,一副生无可恋要走的样子,急忙跑回房子里,颤抖着双手把床垫地下一家人仅有的积蓄三百五十二块六毛钱揣在了身上。
二刚他妈下地干活多,腿脚不好,再加上二刚年轻气盛,迈的步子又大,二刚他娘一边喊着二刚的名字一边用自己最大的气力追赶着二刚。
二刚一直能听见母亲叫自己的名字,但就是不回头,就是不放慢脚步,猛的一下,老母亲栽倒在地,二刚没能听到母亲的叫喊声,心里有些害怕,害怕母亲的身体,便急忙跑到了母亲身边。
母亲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累,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绊倒了而已。
见母亲好好的,二刚什么话也没说就准备扭头走,哪曾想老母亲紧紧攥着二刚的裤脚说:“二刚啊,娘知道你不想在这村子里干活,这是咱家的一点钱,你先拿着。不然你没有钱没有车票,连你想去的城市都没有。”
二刚不想要,自顾自往前走,可是老母亲的手越拽越有劲,一点也不松懈,二刚只能拿着那些钱,说了声母亲保重,就转身走了。
二刚对这片土地没有一丝眷恋,他早就想和这落后封闭的大山说再见了。
就靠着母亲给的三百多块钱,刚到了这个城市,就被饿晕在客运站了。
醒来之后,眼前的人就是大哥了,大哥一向狠心,谁知看着这小子就有点心疼,就这么放二刚在客运站绝对是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