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语盯着吴算碾磨灵药的身子,忽然想起了自己买下,但还未去取回来的妖邪长剑,心生疑惑,问道,“我今天在拍卖场瞧见了一柄妖邪的长剑,说是会摄取人的心神,把人把城剑奴,我给买下来了。”
正在磨药的吴算身子一顿,停下手中的事情,闭上眼睛掐指一算,右手拇指捏着关节来回好几次,却没能算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手中动作愈发急促。
算得越深,眉宇的皱纹就越发紧缩在一起。
半晌后,吴算才睁开眼睛,略微有些不甘的说道,“你说的那把剑应该被高人布阵隐匿了起来,我也没能算出。真是老了,若是再年轻个几年,应该能很容易破开那隐匿之术。”
萧暮语心中忍不住嘀咕了起来,“连吴算都算不出来?”
吴算停下掐诀的手势,继续捣药,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怎么会买下这把剑?听你刚才说,这剑会把人变成剑奴,按照你的性格,可不会下手。”
萧暮语从枕头下拿出随身携带的鎏金匕首,在手上把玩了一下,说道,“那把剑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身上这把匕首有些许异动。”
吴算眯着眼睛盯着萧暮语手上的匕首端详了一会,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一般,轻声笑了笑,不再说话。
萧暮语盯着匕首,陷入沉思,他自出生之后便没能见过母亲,只知道她是生自己的时候难产而死,唯一留下来的,也仅仅是这把匕首。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萧暮语出声问道,“你知道我母亲吗?”
吴算捣着灵药,呵呵笑道,“大炎皇后凌春风,当年江湖之上谁人不知?只不过天妒英才英年早逝,说到底,这也是个有趣的人儿。”
这是萧暮语从除了父皇以外的人口中了解道母亲,连忙说道,“继续。”
吴算抬眼看了看猴急的萧暮语,轻笑两声,捣药的手也没有停歇,“你母亲身上有着太多的神话了,光是跟你父皇的情感,便足以让说书的在茶馆里说上三天三夜,武艺更是卓群,把当年的十大高手全部打了一遍,无一败绩。”
萧暮语一愣,“全都赢了?”
吴算摇摇头,笑道:“上到天下第一的韩轩湘,下到排在末尾的李存依,全都是平局,不败不胜。”
“韩轩湘,李存依”萧暮语嘀咕着这两个名字。
吴算继续说道,“你父亲在庙堂之上,震慑了整个天下,把大炎治理得井井有条,而你母亲在江湖之上,用武力压着整个江湖,让江湖武林之人不敢轻举妄动。若不是有心存野心的西凉马腾异军突起,恐怕你父亲的大炎将是自大炎建立起来后二百一十三年里,最为鼎盛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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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璃庙堂最近简直是如同一锅粥般的乱。
早已经被封为太子的马明旭时刻提防着自己的弟弟,而封为勤王的马玉山同样觊觎着哥哥的储君之位。
这两人在朝堂之上简直是一刻都安宁。
太子刚体恤北边灾荒的难民,勤王便自掏腰包犒劳南边的将领。
一个今天拜访了饱读圣贤书的何太傅,另一个便提着酒去慰问戎马一生的上柱国。
到了早朝时间,两人不是跟着父皇显摆自己做的功绩,便是指责对方的错误,朝堂上已经站了队的,恨不得指着对方的鼻子骂,没站队了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开辟大璃皇朝的马腾坐在金銮宝座上头疼不已,他才刚登上皇位,尚有亲情余温,手心手背都是肉,看着两人互怼,总感觉心疼。
朝堂上头疼这两个儿子,回到后宫,又头疼起那个女儿。
你说赵毅那儿子赵岩,长得也是仪表堂堂吧,虽然作风有些问题,但你是公主,要是嫁了过去,他还能胡来不成?
你嫁过去了,命令他每天就只能呆在府里,哪也不准去,即便他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敢抗命?
你嫁了过去,就相当于为你爹我弄来了三十万精兵良将,到时候管他东边的傲来国还是西边的新月国,全都一股脑征服过去,说不定你爹我还真能像当初大秦皇帝一样,一统九州!
马腾是这样想的,但那倔强的女儿死活不答应。
这边不答应就算了,毕竟是女儿家,婚嫁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再任性,到时候婚书回来了,你也得乖乖去他赵家当儿媳妇。
可结果那边赵家也不争气,朕的婚书都给你好几天了,你签个字就能搂着公主睡觉了,结果到现在,还不见你吭声,是要急死我不成?!
我堂堂大璃的公主要嫁给你,怎么,还不愿意娶了?你知道我登基之后,邻国那些上门提亲的皇子皇孙有多少不?从皇宫门口排到皇城门口都不过分!你别说我女儿不好看,那貌比西施的传言还是空穴来风?你要知道,百姓的眼睛是雪亮滴!
马腾这几天唉声叹气,愁白了头,退了早朝之后,搂着新晋嫔妃的细腰,脑袋贴在她白脂入玉的胸脯上,“爱妃,朕愁啊”
深宫后院,马嘉佳端坐在大明湖旁边的小庭院里,身旁不是剑客赵二,而是那个屈身弯腰,为她打探宫外消息的七品太监,王材。
王材端着一盘水灵葡萄,弓着腰站在马嘉佳身旁,低着脑袋,不敢直视皇家容颜,嘴中念念有词,说的尽是萧暮语这两日的所作所为。
马嘉佳侧坐在亭子边上,手肘抵着漆红实木栏杆,手掌撑着脑袋,盯着大明湖中,时不时欢腾而起的鱼儿。
“只身一人敢闯大将军府?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