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说要过几天来接宋清阿,宋清阿也没想到她会一去就是一旬的光景,刚接近飞升城,待在草头村的老村长立刻有所察觉就跟见了鬼似的把自己密不透风的关在了屋子里。
其实燕青根本就不想去搭理他这个老东西,一是因为年纪大了。说的是老村长也是说燕青自己。
二则是因为受了些伤。
这次远行钓台海上直接就找到了两尊远古神灵余孽,二话不说就是动手。
“两尊神灵多也不多,就是难缠了些,耗了些时间。”燕青坐在门槛上背对着温凤窝老掌柜的。
“以后少莽撞行事,这次差点着了道吧?”姓芈的老掌柜,是奚落,也是好言相劝。
在燕青身后,或者说是温凤窝门槛的后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燕青袒露的后背血肉模糊,一条条泥鳅大小的水蛟不断跃出水面化作指甲盖大小的鳞片覆盖在燕青的后背之上,替她‘肉白骨’。
“哼!真以为有老夫的温凤窝在,就能生死人肉白骨了?你在这样肆意妄为保不住以后就回不来了。”老掌柜冷哼一声,燕青吃疼也忍不住闷声嗯了一下。
老掌柜长叹一声。无可奈何,曾经这些孩子都长大了肩上抗的责任比当初老一辈还要重还要多了。
温凤窝外,宋清阿站在门口看着重重的禁制正准备作叩门状,就被燕青的纤纤玉手一把给拽了进去。
“受伤了?”宋清阿站在一旁看着燕青惨不忍睹的后背微微惊愕,即便后背肩胛骨那一片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滋生粉嫩的新肉,但看在眼中还是有些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对一般修士而言,如果听闻红衣燕青竟然受了伤自然是惊掉下巴的山上奇闻,但对于宋清阿而言,她早就对此习以为常,只不过是没想到这次会伤的这么重。
“一口气弄死了两尊远古神灵,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芈老先生说道。
宋清阿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
燕青却突然抬起头瞪了她一眼,意识很明确,自己砍死了两尊神灵这件事回去了可以说说,但是受伤这件事肯定不能传出去。
宋清一副晓得的样子,从袖中乾坤里掏出红色狭刀递给燕青说道:“还是还给你吧,省的你。”
宋清阿话还没说完,就被燕青拒绝了“这玩意我早就不用了,有没有都一样,是出拳还是出剑或者出刀意义不大。你不是说要送给那个小屁孩吗?”
宋清阿解释道:“他现在在练拳。”
燕青玩味一笑道:“你要是喜欢他,我可以拳法刀法都指点他一下,技多不压身。”
宋清阿才不会理她这一茬,也跟着坐在门槛上,透过禁制盯着街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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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雨农今天没有随着田舒厚前往三山后面猎杀妖兽,难得今天亲自操盘做掌柜,这些日子游延济的操持下已经卖出了不少中等品秩的物件,至于需要支付金精铜钱的才能购买的上等物件除了应钺替王重山和何治有低价拿走的那两件外,前几天游延济又卖走了一枚令箭,令箭两面分别刻有四字,一面尚有‘法正’二字可见,共八字,其余六字模糊不清。
被一位年轻道人以一颗金精铜钱加一张金纸品质的天师、灵宝、上清三山符箓作为代换选购走。
起先游延济还不敢答应,是后来宋清阿点头这笔买卖才算是谈成。
戴雨农起先还洋洋得意觉得家底足够殷实,没想到没等宋清阿泼冷水倒是游延济率先打击,说这点小钱就算是在飞升城也不够花的更别说是去穹庐天下了只能闭着眼睛走,稍微睁眼看到稀罕物价都不舍得瞧一眼,买或许买的起,但是舍不得啊。
戴雨农心中默念《凝剑诀》按照宋清阿的意思就是先得四下无人拿出来看看记下,倒背如流在等日后开始练剑的时候好好钻研。
心里却还在回味田舒厚先前说的“匪气”二字。
戴雨农越想越觉得‘匪气’还真是草头村的‘传统文化’,就打身边同辈说起,半个外乡人的杜玉府不用说,那就是极有文化的土匪,廖戈田翼更不用说了,两个人都是草头村出名的混世小魔王。再加上个外乡人宋清阿那也是入乡随乡,如今混的如鱼得水。
长辈的就不用说了,首当其冲就是刘大庆,一个七境力士那晚就敢怼着一大堆修士破口大骂。至于铁匠更不用说,他在草头村生活十四年虽然铁匠很少下山,但每次刘大庆和铁匠待在一起就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至于田舒厚如今的戴雨农对这位叔叔的看法改观极大的,老村长更不容说,从铁匠到刘大庆没一个真不怕他的。
戴雨农想到这瞥了一眼身旁的游延济问道:“老游,说说你对我的看法。”戴雨农想了想又补充道:“说实话就行,关乎我的修行大事。”
游延济眼珠子转了转趁着宋清阿不在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说道:“掌柜的您可是个实打实的好人,小的闯荡天下小半辈子真不是吹嘘,小的走过的桥比您走过的路还多,小的吃过的盐比您吃过的饭还多。您人品德行是这个!”游延济朝着戴雨农竖起了大拇指,那样子不容否决一股子天王老子来了他戴雨农也是这个!
然后话锋一转游延济又说道:“就是太老实,老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过不打紧您这也是一直没出去走走看看,不知道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世道凶险。这也没法子,对于这个小小的草头村而言您就是一个没经历过风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