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中间毽子掉下来了呢?”
“掉下来也没事儿的,但谁愿意让毽子掉地上呢,那太影响成绩了!”
董明稍一琢磨,还真是这回事儿,“那你能保证不掉下来吗?”
董梅对董明的问题根本都不屑回答,反而笑道,“昨天你们期中考试的成绩应该出来了吧,考得咋样啊?”有关董明的那些降级危机,母亲肯定是不会对董梅讲的,但这次期中考试对董明意味着什么,她也清楚,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叫二喇子的同学呢!不过,董梅也是个机灵的丫头,看到哥哥这副样子,自然知道他过关了。
“那你觉得我考得咋样呢?”董明仍然笑嘻嘻地对妹子说道。
“我觉得呀,你的这次成绩不会超过大喇子了吧?”突然间,妹子从董明的笑容中读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故而才大胆地猜测。按照董明以往的成绩来看,董梅的这种猜测,也是她的极限了。
董明没有正面回答妹妹的问话,反而道,“过些天,下午大喇子会来我家看书,到时候借用一下你的地方,没意见吧?”
在农家,董梅又是这么小的孩子,能让她介意的东西还真没有啥,马上答应道,“来就来吧,看来,这次考试结束后,大喇子也开始着急了,嘿嘿!”
见到妹妹并没有反对,董明也是轻轻松了口气,大喇子来自家学习的这件事情,在自己这里是没问题了,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至于最终大喇子的老娘会不会放他过来学习,董明还真是一点儿根都没有,因为董雪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
实际上,大喇子家里出现的情况与董明的猜测有些出入,当他回到自己的家里的时候,大喇子的父母都正在忙着农活儿呢,根本没有意识到要去询问他期中考试的情况,再说了,估计也应该与以往不会有多大的变化。因而大喇子见到父母没有关注自己的考试结果,也就没有主动去说,简单吃过饭后,就直接与家里人一道儿忙活了起来,至于要到董明家去念书的事儿,在大喇子看来,还是过几天再跟老娘提吧,现在的节骨眼上,可别刺激到自己的这位脾气无常的老娘!
大喇子家里是平静了,但有一户人家,注定无法平静,那就是董新阳的家里!中午放学一回到家,董新阳的母亲就发现了儿子的异常,因而对他道,“小阳,你这是咋的了,谁招你了?”
见到自己的委曲终于被母亲注意到,董新阳禁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就是那个熊伢儿!他算个什么东西?在班上说我的话不知道有多么难听!”于是,董新阳就将发生在学校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与母亲哭诉了一翻,然后,还指天发誓道,“那个熊伢儿绝对在考试中作弊了,要不然,一个垫底儿的人,怎么就突然间考了个第一名出来,说出来谁信啊?”
董新阳的娘倒也不是全然不讲道理的人,但见到儿子受了这么大的委曲,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对于事情的判断力,也就弱了不少。更何况,他自从生了这个老二后没多久,丈夫董广禄就到了镇上工作,采石峪距离董家沟子虽说没有多远,但他最多也就是一周回来一趟,因而,她的全部身心就都放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大儿子董新中很给她争气,考到了县中去读书,因而,她现在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小儿子董新阳的身上!见到董新阳受了这么大的委曲,她哪里还能淡定,对儿子道,“这个董开河真是黑白不分,不行,妈妈带你找他家去!”
“董老师根本不承认那个熊伢儿作弊,去找了又能有啥用?”
“他也总是要讲理的吧,还就不信了,他们学校就没有道理可讲了吗?”
“不,我绝不去找董老师,我不去!”说着,董新阳哭声变得更加地凄厉!
见到宝贝儿子哭得这么伤心,其母也不愿扭着儿子的意愿,马上和声安慰道,“好好好,不去找你们那个老师,咱找你爷爷去总行了吧,让爷爷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