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昨天的程度,看来还有些过猛,要不然,我力道稍微平和一些?”董明试探地问道。
刚刚的疼痛,已经使刘漓全身冒汗,然而,她用力呼出了几口气,仍然坚持道,“不用,还按刚才的力道!”
董明听到了刘漓的话后,心里不禁暗笑,左婕的这位老娘,还真是个狠人,尤其是对自己能下得去狠手。
董明苦笑着再次增大了力度,但他很快便感觉到了刘漓身上的颤抖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刘漓竟然没有喊叫出声,不过在董明结束治疗之时,却发现了刘漓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
刘漓又是由董明扶着才坐了起来,此时她的腰部虽然不再像治疗时那般疼痛,却仍然像被烙铁灼烧,稍一活动便会再次有痛苦袭来,不过她已经有了经验,知道这种痛感很快便会褪去。
“让你见笑了,本来能忍住的,没留神又喊了出来,你放心,下次……,下次肯定没问题的。”刘漓说话还有些颤抖,并且嗓音居然有些沙哑,可见刚刚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既然您能承受,我这里肯定没有问题。”董明不以为意地道。
听到了董明的回应,刘漓发现不知道自己的信心来自哪里,甚至,联想着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内心之中竟然还出现了一点期待。刘漓说不清楚她期待的究竟是痛苦本身,还是痛苦之后雨过天晴般的感觉,她自己也认为这种期待有些荒谬。
完成了治疗,董明很快离去,刘漓则是待脸上红云散去,在休息室稍事整理,才快速出了房间,然后沿着不长的走廊,出了手术室,进入医院的主走廊。
这条走廊是刘漓平时最不喜欢的一段路,从手术室到医院门口,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但却经常要走一路,与人打招呼一路,没有办法,无论遇到院内的还是院外的,认识她的人着实不少。
走廊里遇到熟人拉着你说两句话,你总不能不给人家这点儿面子吧?不算多长的走廊,十几分钟都走不出来再正常不过,所以,走在廊道的过程,简直成了刘漓的梦魇。
今天的情况有些特别,虽然偶尔也会遇到熟人,但遇到的都是些年轻人,这些年轻的脸孔,还没有谁能够有足够的面子,拉住她这位刘大主任驻足聊几句家常。
所以,刘漓一路很顺利穿过检验区,进入门诊区,然后,再穿过门诊区就可以来到医院大门。
似乎注定了刘漓通过这段廊道不可能完全顺畅,在门诊区,她便被羁绊住了。
这一次不是谁叫住了刘漓,而是刘漓主动与一个熟人搭话,这个熟人还是一个小年轻,如果董明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出此人,正是年前一起聚餐的那位马洪远。
刘漓与马洪远太熟悉了,马洪远的老爸是齐山的常务副县长,同样住在县政府家属院,虽然两家关系没有多近,但毕竟非常熟悉。
“洪远,又给你爸跑腿儿来了?”既然在医院遇到了,必要的客套自不能少,两家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刘漓主动地叫住了马洪远。
“呵呵,刘姨好,今天是周六,我也没课,吃完午饭正好想从家里出来透透风,就来替我爸拿药了。”
“这段日子你爸好些了吧?”
“不好不坏吧,还那老样子,医院让他去康宁再检查检查,说最好做个手术,可是我爸那个人啊……,您也知道,脾气倔,不听别人劝啊!”
“你爸的这个病啊,就是工作闹的,工作压力大再加上饮食不规律,还要经常应酬,对了,你爸现在还喝酒吗?”
听到了刘漓这么一问,马洪远一脸苦笑道,“医生早让他戒酒了,家里人也都劝他,但他不听啊,基本上每天都喝。”
“还是多劝劝他,你的话你爸还是听的。”
“刘姨还真让您说对了,我的话我爸确实会听,可惜每次有效期只有一天,哈哈!”
“行了,快拿药去吧,阿姨也要回家了。”
刘漓看着离去的马洪远,心里却有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