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形成以二敌一。牧子舒对阵两名旅帅。她此时杀得满眼怪光,失去了姣好模样。寒铁竹节枪与之战到二十合,一枪挑翻一名。待要刺死他,这名旅帅一条棍砸向她,只得专心应付。被那名旅帅逃掉。
薛奔袭这边,战至二十余合,被岑寿山的三股托叉挑中几处,鲜血直淌。哪姑这许多,奋勇一枪,直刺岑寿山,被他躲开。薛奔袭并不停留,战马直直向前,这枪又刺到旅帅,将其胸膛穿透。
灼目亮银枪无法拔出,只得抽出佩刀,接战岑寿山。两人势均力敌,被岑寿山拨马回旋之际,抽出了宋尹剑,俯冲过来,一剑斩断薛焘佩刀。紧接一叉过来,恰好刺中薛奔袭大腿。
薛焘恰恰吃紧,此时牧子舒已将另一名旅帅挑死,寒铁竹节枪直奔岑寿山而来。薛焘死命抱住他的三股托叉,往怀中猛拉。
岑寿山一看腹背受敌,丢弃托叉,挥剑直削牧雨。牧雨情知他的宋尹剑厉害,将寒铁竹节枪急忙往一边顺走。但宋尹剑削到了她的面庞。
牧雨奋不顾身,飞马到薛焘近前,猛力扯脱薛焘腿上托叉,高叫:“走。”
薛焘哪姑疼痛,与她飞奔入城。此时,牧雨的脸上,血流如注,糊住了双眼。张创看她腿部还有多处伤,血里呼啦,忙叫精兵四人,分别扶住他们,前往内城寻医。
牧雨临行,哭道:“煞魔棍,就是战至一人,也要死守城门。”
张创也是泪流满面,单膝跪倒:“将军放心,张创与老将黄羿尚在。”
待薛焘与牧雨相携就医而去,张创模仿牧将军指挥办法。将两旅中的四名队正组织起来,两两出阵。叫他们互相掩护,坚持下去。
四名队正依计而行,两两出阵,苦战岑寿山、雷破昆。张破泰此时又寻到一柄三股托叉飞奔而来,再带两名旅帅,与城中队正接战。
到缭相带着缭云、韩家三枪、席众等六将到时,四名队正拼杀掉他们的旅帅后,已经全部殉职,尸横疆场。
此时无将可派,煞魔棍张创正在叫苦。
除了黄羿死战三破,只剩张创带着一团精兵死守城门。
子黄昭是从老家冲来的,眼看爷爷难支,恰好杀出。
至此,青州城危机解除,大获全胜。
七千逃兵,阵斩逃兵六千余名,受降七百余人,失踪一百余人。
这一战,薛平威震下,使得青州六十年无战事。平卢军腹背各镇,再也无人胡乱挑衅。一个个提及薛平,皆噤若寒蝉。许多年后,青州百姓提及此战,仍旧热泪盈眶,胆战心惊。
逃兵上七千的大唐奇闻,震动朝野。
杀逃六千余饶执法行动,大唐唯此一例,华夏战史唯此一例。
李师道遗留下来的率意造反混个节镇、刺史的恶习,在淄青平卢地界,六十年无人再敢造次。
青州杀逃大战就此打住。
薛平急令将阵亡将士厚葬。薛文范死在爹爹前面。薛尚书老年丧子,悲痛欲绝。
又将薛燕招致节度府,好生劝,薛燕抵死不听劝,硬要嫁给甘茨山。薛平愤怒,要军法从事。
薛锦屏性烈,“苍喨喨”拔出佩剑,就要自刎。
谷梁广无奈,拼死抱住,才救下她性命。
谷梁广当即给薛尚书跪下:“尚书请做个见证,经纬与她出个字据,听凭她另嫁。只要她好好活着,经纬纵死也无遗憾。”
缭云对薛锦屏跪下,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姐姐,为何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