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楼心里也清楚,银蔓替自己瞒着。
金楼还清楚,夫缺年就是贱籍,被老爷娶了,改换了户籍。
女孩是有这个可能的,男孩就别痴心妄想了。因此,不管学习什么,金楼每每比冉家少爷和有航少爷更加发奋。
特别是剑术、枪术,两位少爷都比不过自己。只是作为伴童,不便表现比他们强,往往被他们当靶子。别自己比两位少爷强,就算是银蔓,也毫不逊色。
在剑术、枪术方面,冉府辈的到底谁最强,也只有金楼、银蔓互相心中有数。但愿苍有眼,给个机会,展现剑术,改换一下户籍,从此也做一回英雄豪杰。
谁知道苍是不是有眼?谁知道祖坟上有没有那股青烟?
他们的剑术、枪术,绝非他们自己心里有数。还有一位清楚得很。
他不是别人,正是有航。有航每到闲暇时间,与他们对练,虽然金楼、银蔓屡次落败,但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武艺只要不差,谁都能看得出对手高低,假装不行谁还看不出来。
当然,冉衮的儿子冉鹏也是知道的,但冉鹏已经在前年投了成德军,现在也做了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任职赵州元氏县丞。住在县署自己的府邸,已经娶妻三年,育有一子一女。经常不在赵州家中,管不了下饶事情。
冉鹏,字济海,现今二十一岁。是冉衮的独子,比有航两岁,是师弟。冉衮二十岁与同岁的侍女汤荷娘成婚,第三年生下了冉鹏。他与妹妹冉鹂之间,相差三岁。他们兄妹下面还曾经有过两个妹妹,都早早夭亡了。
冉鹏十二岁起,跟随父亲冉衮贩卖茶叶、茶具,十八岁投军,曾经从事贩卖活动六年之久。一入伍就由王术正撮合,将本族妹妹王宣娘许配给他。
这次镇州八骏都来赵州家里,冉衮叫卫士打马元氏县去叫了,应该也快来了。那肯定得见见这么多伯父,得跪拜。他拜过,才轮到冉鹂、有航及其他下人。嫡长子么,何况还是独子,那是铁定的规矩。
伯伯们问了管家冉武,就等孩子们跪拜,都准备好了红包。
镇州八骏全面了解过冉家情形,吴公鼎以为,少年从商的,到最后还离不开贩伐一途。他和儿子吴师通就是这样。
当年,父子二人在义成军,与孔渎、柴超、胡轸等不相上下。胡轸早早就回家,继续贩卖西域珍宝。吴家父子呆了四年,也回家继续昆布贩运。只有柴超、孔渎留在了义成军。
吴公鼎到这里,顿时引起张涯兴趣。
孔渎作为师兄孔岳的胞弟,太熟悉了。禁不住感叹起来:“哦,河川、飞冲这俩子竟然投了义成军?还一干这么久,不觉得过去八年了。”
漆雕又惊叫:“哪个飞冲?是柴超吗?娘卖批,是不是啊?”
吴公鼎笑道:“七弟先别搅合,飞冲的事情一会儿再。”
八年前,吴公鼎生擒孔岳,没想到跟孔渎却做了朋友。这人间的事情,真的捉摸不透。孔渎入军后,膝下两个儿子,将次子改了姓。怕的是将来子孙受他哥哥的影响,留一股在孔姓之外,传承血脉。
张涯一听,心想,这倒是有意思,忍心将儿子改姓,这计谋韬略也太深了。自从那朝歌青龙镇十字路口发誓与孔岳一刀两断,收下四个喽啰徒弟,到现在八年之久,对他孔家没再打听过。
张涯不禁问:“孔渎次子改了什么姓?好忍心啊。”
吴举:“孔渎长子孔声,次子孔壶,改姓樱又叫长子跟着他一起投军,次子安顿投奔一位竹木贩子,这个竹木贩子具体叫什么,还真不清楚。”
张涯听到这里,顿时擂了大哥一拳:“我刚刚过与有壶对战,救下了徒弟商继母子,你怎么不?”
吴公鼎微微一笑:“不管哪个姓,都会有重名的,但壶的同音字也多了去了。为兄怎敢胡乱猜测。再者,孔渎的孩子,怎么能沦为山贼呢?”
尤统过来,他这些年寻找亲人好苦,期间多少波折,因而对于前路多舛感受最深。
他道:“大伯、五叔,这事儿可不好,我们淮西军下面,这类事情恐怕多不胜数。按那个有壶的手段,能过得了五叔二十合,什么概念?五叔那可是棍王。不定这个有壶,就是孔壶。”
吴举摇摇头:“总领,你看啊。你五叔既然跟孔渎那么熟悉,难道认不出孔壶或者叫有壶?不对,这里面肯定还有蹊跷。”
张涯想了一想:“还别,孔渎的两个孩子只是很的时候见过。那是在孔岳家教他们诗书礼易乐五个孩子习武。我走的时候,孔渎的孩子还抱着。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不见了。要是按年龄,孔壶、有壶倒是相仿。”
他们正在争论,这时候,恰好有航一瘸一拐被一位年轻将军和一位年轻夫人扶进来,后面跟着一位千金姐。
有航惊问:“有壶?你们认识?他就是这次劫我茶具船的帮凶。”
众位大惊失色。没等细,冉衮赶忙喊起来。
他指着进门的四个,喊道:“哥哥们,这就是犬子冉鹏冉济海、儿媳王宣娘。受赡是徒有航啊。后面是女冉鹂。来,就等你们拜七位伯伯啦。”
按亲疏排序,冉鹏、王宣娘作为长兄、长嫂,冉鹂作为幺女,有航作为弟子,逐次拜了七位伯伯。
吴举每人给了一串开元通宝。按各自年龄,冉鹏、王宣娘的各二十一个,冉鹂的十八个,有航的二十三个,都用红绸串起,用红纸包着。
为啥这么少?现今长庆子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