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喊一声吧,提醒他一下。
金楼假动作刺到,出招之先,大喝一声:“招剑。”
冉衮迟疑了一下,猛听见金楼大喊,急忙插招换势。
哪知道,金楼的真动作紧跟而来,他没能躲过,被墨剑斜插而来,恰恰削在发髻。金楼紧缩手臂,冉衮的发髻还是被削落在地。
金楼翻身跪倒:“老爷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
冉衮一看,哦,小辈的拜我呢,习惯性的赶忙扶起:“勾日德,今儿你厉害,将老爷发髻斩落。有种!”
台下听了他这话,无不哈哈大笑,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李滋娘筛起铜锣,等大家静下来,厉声高呼:“冉衮负,金楼胜,金楼为冉鹂夫婿。比剑到此结束,谢谢各位客官捧场。”
“娘啊,这金楼也太厉害吧。”
“这可是墨剑,这可是真砍。”
“成德剑王啊,宋尹剑啊,我擦,输给女婿了。”
“不过也不错,输给女婿有啥丢人的?”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看得好不过瘾。
冉衮的老哥哥们在台下,也大呼过瘾,鼓掌就没停,还在可劲鼓掌。
吴公鼎已安顿人给吴雕包扎。这时候,几步来到台上,扶着冉衮下台。
李滋娘也扶着金楼下台,赞美他剑术高强,堪称新一代剑王。
银蔓扶着有航,紧跟着高高兴兴下来。这时候,有航才感觉浑身伤痛,苦不堪言,他不禁说道:“刚才怎么就使不完的劲,这时候浑身的伤痛一起爆发。什么意思?”
金楼扭头对有航伸伸舌头,做个鬼脸:“少爷刚才为了心爱的人,忘记了一切。现在遂了心愿,那些疼痛就全冒出来了呗。”
银蔓踢他一家伙:“就你懂得多,滚吧,去抱你的美人吧。”
李滋娘听他们打趣,也感觉好笑:“怎么样?今天都遂了心愿啦,该怎么感谢我呢?”
银蔓赶紧过来扶住她:“三老爷,不不,三姑母,也不对,三伯伯——”
李滋娘揽过她,拧一把银蔓的鼻子:“小丫头片子,敢跟老娘开玩笑。”
众人哈哈大笑,一路往冉府中堂而来。管家冉武急忙叫人拆掉擂台,收拾东西。比剑招婿圆满结束。
李滋娘站在中央,大喊:“今儿老八可算是喝了蜜了,冉府一下子冒出三位剑客,都是一等一的剑侠。只是苦了吴雕,白白陪进去一根食指。”
吴雕龇牙咧嘴过来,叫道:“三祖母,你筛锣劲儿太小,我跟八爷爷根本就听不见。”
冉衮笑眯眯的过来,一把搂过吴雕,恨不得吃进嘴里:“专义的剑术绝不次于老夫,我这剑王甘心情愿让出来。比剑就是这样,专心到什么都干扰不了才行。八爷爷对不住啦,销掉你的食指,叫我心疼了好一阵。”
吴公鼎上来,看老八对孩子这么亲,顿感自豪,叹道:“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舞剑弄棒,那时候发愁啊,他能成个什么材料呢?”
满院子人一个个高兴得合不拢嘴,只有汤荷娘在那里抹泪。李滋娘眼尖,过去问她:“弟妹,今儿的比剑结果,是不是不合你的心思?”
汤荷娘心中一怔,看看冉衮,看看满屋子人,还是不说那些难过了,急忙改换笑颜:“都合意,都合意。为孩子们高兴,忍不住落泪。”
既然这样,吴公鼎拉过冉鹂和金楼,叫李滋娘拉过有航、银蔓,宣布道:“择吉不如撞吉,今天比剑结束,后天就是吉日,将这两对送入洞房。”
大家齐声叫好,冉武又安排四桌好酒好肉,大家热热闹闹喝起来。
喝到半酣,有航带着银蔓过来,对着李滋娘、吴公鼎、冉衮、汤荷娘一一磕头,两个人泪流满面,万分感激师父们成全。
吴公鼎想起孩子的八百套锡制茶具还在黎阳津商继手里,孩子身上的伤还没好清,拉过张涯:“孩子,别拜我,多拜拜你五师父,黎阳津令商继是他徒弟,一准能想个办法,把你的锡器弄回来。”
有航、银蔓一听,顿时又是满脸泪珠,慌忙给张涯跪倒:“五师父,救救我。这批锡器是我全部的积蓄,如果没了,再想爬起来,至少还得五年之久,甚至十年也不见得好转。”
张涯怎不清楚,经商一旦赔光,再翻身比登天都难。他赶忙扶起有航:“把你们的婚事办了,我到成德军要回欠账,立即跟你到黎阳津。”
有航感谢不尽,又将锡器被劫的情形给张涯详说。张涯安慰他,先别多想,婚礼之后,带他到黎阳津办事。
四位新人既然后天就要结婚,等于说是冉衮一下子出嫁两个闺女。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具体安排却十分叫人头疼,毕竟时间太过于仓促。
经过几位合计,叫来街坊中最善于管事的老张为总管。镇州八骏都是副总管,其实就是挂个名,撑个场子,增加人气。
按常理,有航娶亲,当在元氏县家里。由于时间紧迫,叫有航就在云华茶庄娶亲。有航连夜到元氏家里,叫来父母亲人,都到云华茶庄摆酒收拾。
金楼家就是赵州城郊的,很好办,也通禀了父母亲人。这可不得了,金楼要娶冉衮的千金宝贝,这样破天荒的雷人消息,把全家人直接打蒙。倾尽所有,到处借钱,高高兴兴收拾起来。
安芝、燕蓝娘分别给冉鹂、银蔓打扮起来。
银蔓既然是义女,就补上个仪式,拜了义父义母,而且义父义母一大群,那也要拜,给镇州八骏挨个磕头。
次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