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名分什么啥啥啥都见鬼去,爱情至上才是最高贵的。
当然,二十世纪这样的女子也不多。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李泰活不长啊……
好想哭怎么办……
我宋雨乔只想跟一个长命百岁的人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挖……
老夫人用手捶着胸口,说不出来话。
宋名情以头叩地,嘶哑着声音:“母亲是要我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这句话生生戳疼了老夫人的心。
是啊,让她行尸走肉的一样的孤独到死吗?
让她像个尼姑一样的了此残生吗?
雨乔喊道:“除了他,世上还有别的男子啊!”
宋名情闭上眼:“母亲你知我的心性,我决定的事,认定的人,从无更改。”
那眼神,那语气,突然让雨乔泪水涌上了眼眶。
爱情,至少爱了,一定要长久吗?
长久的就一定是爱情吗?
面前的这两个人,他们无论是长相,是秉性,是才情,都是绝无仅有的般配。
即便李泰只能与宋名情三年,也足以匹配许多人的一生了……
他活着,能给姑姑幸福。
来日他死了,能给姑姑记忆和怀想。
她跑下去,跪在了宋名情的身边,哽咽着:“祖母,求祖母成全姑姑。”
老夫人呵斥:“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头先还不同意,如今又帮着求情,你以为这是儿戏?”
她用手指着李泰:“他,祖母好好看看他,他的确是世上配得上姑姑的少有的男儿。他在我们面前放下王爷这样尊贵的身份,全乃他爱重姑姑。祖母,您也是一位奇女子,姑姑身上流着你的血,继承了你对待感情那样勇敢又执着的天性。请祖母让他们秘密成亲,成全了他们吧。”
李泰动容,发自肺腑道:“身为皇子有身为皇子的悲哀,身为平常人又身为平常人的幸福,我只想抛却王爷的身份,与名情做一对平常的夫妻,没有尊卑,举案齐眉,让我这颗心有所归处。”
“老夫人所说的三媒六聘以及名分我都可以给她,但如此一来,名情便与我府中那些女子无甚不同了。我要的是她与众不同的存在,她要的是我独一无二的真心,我们要的是平常夫妻的细水长流。”
老夫人拿着丝帕擦泪,好半天才说:“三日后,你们来我房里,跪拜我跟你们父亲的牌位成亲。府里不设宴,不庆贺,我也会传话下去,府里众人皆不可私下传扬此事。”
宋名情跟李泰齐齐叩拜:“谢母亲成全。”
老夫人沉声道:“既然你承诺在宋府不以王爷自居,往后府里众人都不会对你再有那些个礼数。将来你若是对名情厌了,不需再来就是。”
宋家人的骨气,果然是如出一辙的。
李泰扶着宋名情起身,握住她的双手:“三日后,我来与你成亲,等我。”
宋名情也不扭捏:“这三日,我会将南苑好生收拾一番,等你来住。”
李泰对着老夫人作揖,转身离开了。
宋名情走上前去,跪在了老夫人膝前,将头埋在了老夫人的膝盖上。
老夫人将手掌放在她的头上,再一次落泪道:“情儿,他若负你,你将如何?”
宋名情轻声道:“世间情爱,多的是相守又相负,若真如此,便是女儿的命数。”
雨乔也走过去,挨着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道:“你头先不同意他们的亲事,祖母想听听为何?”
雨乔将头靠向老夫人的肩膀,轻声道:“孙女想着,他若是甘于做一位王爷便也罢了,偏他是胸怀大志之人,孙女只是担心……”
“你担心他有朝一日争夺皇位,会令宋府受牵连?”
宋名情抬起头来:“母亲,这也是女儿不要名分不入王府的原因。”
老夫人一惊:“你们竟是都想到了这一层,自古皇位争斗是如何的惨烈,你们可想过,若他有一日……情儿你该如何面对?”
宋名情眼里蒙着泪水,却坚毅又果决:“正因为此,女儿反倒想陪在他的身边,我怕我之深情无人可寄,我怕一切来不及。”
老夫人和雨乔突然都再度泪落。
宋名情那般聪慧的人,其实什么都瞧得清楚,但依然有着飞蛾扑火的勇气。
从照庭苑出来,华生就站在夜幕下。
那抹身影,颀长而又挺拔。
雨乔突然在想,宋家的女子,都要去剜祖母的心吗?
若是祖母知道自己与男仆私定终身,又该如何?
她迎着他走过去,柔声道:“你回来了。”
夜幕下,他的眼神那样的明亮,一如星火。
柔声道:“回来了。”
她没有问他去了何处,他也没有跟她说明。
二人并肩往雨乔苑走。
一路经过竹林花丛,绕过厅阁回廊。
他终于说:“我瞧见魏王殿下从府里离开,可是他送你回府的?”
雨乔应道:“是。去宫里走了一遭,见到了当今皇上的天颜,虽只是远远瞧着,却已不枉此生了。他是明君,是仁君,是上下五千年受后人敬仰的君王。”
“何以见得?”
雨乔笑道:“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皇帝便都是受后人敬仰的。”
这话他无法反驳。
私情与大爱总是无法相提并论。私仇与天下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宋雨乔虽身为女子,但她总能着眼于天下大爱,去判断一个人的是非对错。
华生并不否认李世民的执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