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等荣尚书犹豫,站在他身边的姨娘就先不干了,但话依旧说的好听,“老爷,嫁出去的姑娘回来住,这于理不合。咱家也不能落个贪人家嫁妆的名声。”
何止是不好,把陆承言招到府上来才是雪上加霜。
荣尚书没再犹豫,转头瞪了身边的大夫人,才对容轻轻道:“你先回去,自会有人把东西轻点送到你府上。”
容轻轻一见东西到手,一秒收了眼泪,“谢谢爹爹。”
事情都闹到了家门口,她也不怕荣家赖账,转头招呼人把陆承言抬走。
到了晚间,荣府果然派人抹黑送了加装过来,容轻轻仔细清点过后,发现少了不少,她一一记下,按住不动,横竖这些东西她会要回来的。
她先将嫁妆拿出一半去典当换了一万两,然后取出一些交给顾盛和姚岩,让他们去买一些东西回来安置沧澜院。
“师娘,要买些下人回来吗?”姚岩想着总得有人服侍他们才行。
“你还嫌下人顺走的东西不多吗?”容轻轻当下就敲了姚岩一下,“现在陆府没有那么多人养下人,再店铺没有赚钱之前,沧澜院不需要下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样也能让这群顽徒好好修炼一下。
说完便赶他们出去采买了。
至于这剩下的还有些银子,容轻轻看向陆臻,“明天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入学。”
陆臻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不过看向容轻轻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些闪躲和不自然。
容轻轻没太在意,就当是这孩子平时阴沉独处惯了,一时听到要去入学不习惯而已。
但第二天,当容轻轻和陆臻站在学院紧闭的大门面前时,她终于知道陆臻的眼神是因为什么了。
敢情这家伙的名声这么大,整蛊同学,欺负老师,看谁不顺眼就整他,真不愧是陆世祖的徒弟。陆承言到底是怎么带歪这个祖国的小花朵?
鼻子好痒,谁在背后说本大爷。在家躺着的陆承言感觉到背后有阵凉意。
容轻轻脸色僵硬,看着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语的陆臻,深深呼了几口气,才忍住想教育他的冲动。
行吧,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去找教书先生了。
然而容轻轻低估了陆臻的威名,一连找了好几个教书先生,不是看到陆臻就跑,就是一听到陆臻这个名字就直接将她们请了出来,更有甚者连容轻轻还没有说话,那先生就捂着胸口装病。
容轻轻一脸疲惫地坐在路边小摊上,而则陆臻对自己的威慑力这么强悍感到十分满意。
他还小,要温和教育,温和教育。容轻轻压制住内心,天下教书先生这么多,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愣头青了......好像有些不对。
“想断了我的钱,门都没有,现在你就滚出去,别想再管着我!”
正当容轻轻准备带着陆臻回家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就看到一个头发微白的瘦弱中年老人,被一个健壮的男人推在了地上,那男子口中还凶狠地说着一些话,随后就转身关上了大门。
“没想到前院正李蒙的儿子这般无情。”
“他儿子嗜赌成性,家产都快给他败光了,李蒙真是家门不幸,生出这么一个儿子。”
从周围人的话中,容轻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前院正?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了。
容轻轻连忙上前将李蒙扶了起来。
“多谢这位姑娘。”李蒙被儿子赶出家门,此时心里十分悲痛,但也向帮助他的容轻轻道谢。
“李先生,不知你可愿意来陆府教书?”容轻轻开门见山,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陆府?李蒙有些诧异,随后看到容轻轻身后站着的陆臻,他便明白了。
“李先生放心,我会管着陆臻,他绝不会冒犯先生的。”看见李蒙注意到了陆臻,容轻轻随即说道,“左右李先生如今也没了去处,不如就来府上教书,陆府会提供李先生吃食住处,该有的薪酬我们也绝对会有的。”
李蒙有些犹豫,他拱手向容轻轻说道,“多谢姑娘邀请,但我李蒙不过是个前任院正,现在也已经老了,我这身老骨头怕是经不起陆小少爷的折腾。”
说罢李蒙就决定离开,虽不知道该去向何处。
“诶,李先生等等。”容轻轻赶紧上前拦住李蒙,一只手将陆臻拉了过来,“我已经管教过陆臻了,他保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捣蛋。”
“不妨这样吧。”容轻轻见李蒙仍然要走,想了想,“李先生可以先来陆府试教三天,若这三天之内陆臻有任何不妥的行为,李先生可以随时离开,我决不阻拦,,而且这三天的住宿酬金一样都不会少。”
三天时间并不长,李蒙考虑了一下,见容轻轻十分真诚,他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了,这三天正好也可以让他好好调整一下,便应了下来。
容轻轻很高兴,拍了陆臻一下,“还不快扶李先生回府。”
陆臻虽不情愿,但也照着话做了。
回到沧澜院,容轻轻选了一间安静干净的房间让李蒙住下,明日便开始对陆臻的教授。
看见自家师娘带了前院正李蒙回来给陆臻教书,其他四个徒弟十分意外,按照陆臻的风评,居然有人愿意来。
“师娘,你是怎么把李蒙给拐回来的?”待容轻轻安置好李蒙回来之时,顾盛忍不住问道。
“谁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