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结个婚渡个蜜月弄成这个样子,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倒霉的吗?蜜月,还蜜月个屁呀!媳妇儿都不见了!不!不是媳妇儿不见了,是我不见了,孔羡妮该不会哭死了吧!她怎么样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想到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不欲生,想到刚结婚的妻子悲痛欲绝的样子,沈卿言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该怎么办呢?这一切都tmd是为什么呀?老天啊!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待我呀?呜呜呜…呜呜呜…!
伤心归伤心哭泣归哭泣,被困在石屋锁在床上的沈卿言始终都没有人理会,只有那刺眼的灯光照得他不敢挣眼,闭着眼流泪流到无泪可流时,他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一场盛大的婚礼正在举行,他看见自已容光焕发地挽着新娘走向典礼台,章布这小子打扮得油头粉面的正对着麦克风高喊着:“尊敬的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大家中午好!阳光明媚,歌声飞扬,欢声笑语,天降吉祥,在这春风荡漾、生机勃发、大吉大利的日子里,在这天地之合的喜庆之时,我们相聚在这里共同见证沈卿言先生和郁天青小姐的新婚庆典!”
“不是!错了!”沈卿言大声急呼,可是他的呼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礼乐高唱欢声笑语中婚礼照常进行着,那个自已依然是文质彬彬挽着含情脉脉地新娘缓缓走着!
“是天青?怎么是郁天青?不是孔羡妮吗?”大大的疑问刚刚挂在心头,再看新娘时整个人都大了一圈,洁白的婚纱像是要撑爆了似的,挺阔地sū_xiōng细嫩酥滑,幸福的笑容里似乎有泪光闪烁,还有一只手轻轻抚在小肚子上,沈卿言细细一看恍然大悟,原来是怀孕了啊!
“啊!她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惊喜之后醒来,原来是个梦,但是要当爸爸的喜悦还是令他喜滋滋了一会儿,随着刺眼的灯光传递进大脑的是无尽的烦恼,悲伤的情绪迅速占领全身每个细胞!
“她怀孕了!她应该是怀孕了!现在她在哪里?她肯定在着急着找我,千万别累着啊!你怀孕了,妮妮,你知道吗?千万别累着啊!很有可能是我沈卿言唯一的骨血了,给老沈家留下唯一的血脉吧!妮妮,你千万别累着!”
悲伤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从小到大的倒霉事加起来也没有这些时日多,记忆中最深刻的倒霉事就是小学升初中那一年的夏天,因为没有暑期作业在那两个多月里和伙伴们都玩疯了,就在七月七牛郎织女相会的那一天,不知为何突发奇想也要搞个什么鹊桥相会,便邀请了男男女女同学伙伴十几个人打着伞端着盆冲进了泥泞的田野,名义上是逮天牛郎油炸着解馋,实际上内心里想趣!
那个时候懵懵懂懂知道那么一点男女中间的事,可是刚刚褪去稚气的男女同学之间隔阂并不明显。
天牛郎是一种类似于蝉的昆虫,只有在每年的七月七才从土中钻出来展开翅膀飞来飞去地寻找伴侣交配,然后再把受精的卵产在洞里,待来年温度适宜再传宗接代。
阴雨绵绵的七月七天牛郎漫天飞舞,小伙伴们兴奋地扑打着,然后折下翅膀放入盆中,光滑的搪瓷盆壁把天牛郎滑地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待铺满盆底时沙啦啦的攀爬声挠得人心底直痒痒。
今天玩得很开心,不是因为捉到的天牛郎多,而是能与班花丽丽结伴同玩,两人一个负责捉天牛郎另一个端着盆子紧跟着,伞此刻已成累赘被丢弃路旁,阴雨打湿了他们全身上下,t恤和短裤也粘在身上,班花丽丽端着盆子满身雨水正兴奋地数着战斗成果,抬眼时却看到同学言言直愣愣地盯着自已胸口,让她忽然意识到了羞涩,双手慌忙去捂微微隆起的部分,一惊一乍间沈卿言脚下一滑仰面倒下,脚底正铲在丽丽腿上,先是一盆活蹦乱跳的天牛郎倒扣在在他两腿之间,后是班花丽丽惊慌失措地重重砸在他身上,两人都是不约而同地失声惊叫!
这声尖叫立刻使欢乐的场面定格,伙伴们被他俩大胆的举动都惊呆了,直至丽丽慌乱地爬起身,被众人惊讶的表情吓得哭泣起来,伙伴们才醒悟冲过来,女孩子去安慰班花,男孩子则要扶起同学言言,谁知更尴尬的事还在后面,有两只逃脱牢笼的天牛郎慌不择路竟然顺着裤管冲进了敌人的战略要地。
沈卿言的尖叫声惨烈无比,抓又抓不住打又打不着只能痛苦地在泥地里打滚,伙伴们不知他为何如此痛苦,惊慌之下不敢稍有懈怠,纷纷抛下胜利果实同心协心将他抬回了家,村医也被机智的同学叫到了家里,一番殊死搏斗之后那两只英勇的天牛郎壮烈牺牲,可是血里忽拉的也着实吓了大人们一跳
这个传言不仅仅把沈爸沈妈吓了一跳,还把班花丽丽的家人吓坏了,恐怕沈家孩子长大了讹上自家闺女,赶紧搬到了城里来了个全家消失了,从此沈卿言心里也留下了阴影,后来终于在沈爸的努力之下也进了城,远远的躲开流言蜚语之地。
这种倒霉事恐怕神仙都难预料,放在自已身上谁能不记忆深刻!虽然只是梦见妮妮怀孕了!
“妮妮!你在哪里啊!”沈卿言的心被撕裂一样的痛,心爱的妻子如今怎么样了,是他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