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精明的井上,确实给他们制造机会了!
他冷静地说:“劫持!这是唯一的办法!”
21-7
这天下午还发生了一件事,让桂龙海大为吃惊!
他去雅丽酒吧找高桥或者高桥的手下,却一个人影也没见着。他去公济医院找傅医生,想告诉她这个情况。居然也没找到,让他有些奇怪。
他哪里知道,傅雪岚此时正在杜公馆呢。
桂龙海走出公济医院大门时,看见今天的报纸出来了,许多人在疯抢。
他有些意外,猜不出又有什么大新闻了,就上前也买了一张,是《字林西报》。
他展开报纸一看,不由张大了嘴。报纸上的大标题是:全国抗战正酣,军队秘密出售军火!文章指责军队在当前形势下,却要高价出售一千支步枪,谋取私利!实为卖国行为!等等,好一番冷嘲热讽。
桂龙海意识到,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也是翟处长和梁参谋最担心的事!
他急忙给梁参谋打了一个电话。
他一听到梁参谋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的声音,就知道他也看过报纸了。
他说:“兄弟,咱们见个面吧。”
“你想怎么着!有办法了?”梁参谋恶声问。
“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呀。不过,见一面,说一说,总归好一点吧。”
这样,他们商定仍然在雅丽酒吧见面。
桂龙海再次回到雅丽酒吧时,已是傍晚。
此时,店里的客人已经很多了,一些招待往来奔忙。但秦老板却不在店里。
他有些奇怪。现在正是酒吧最忙碌的时候,她怎么会不在呢?
没多久,梁参谋也来了。他进门的时候满脸杀气!站在酒吧中间向四面张望。
那些招待看着他的脸色,谁也不敢上前招呼。
桂龙海连连向他招手,才把他叫到自己桌旁。
他想也没想就要了烈酒,是大名鼎鼎的威士忌。
他听说这种酒很有名,今天也是第一次喝。但品尝之后才算长了见识。
这种酒口感辛辣而味道古怪,简直就像医院里的什么药水!
梁金凯简单而干脆。他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然后恶狠狠地瞪着桂龙海,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朋友,而是他的弑父仇人!
桂龙海品了一口酒就放下了,也不想再喝了。
他看着梁参谋,想了又想,才小声说:“《商报》那把火,和你有关系吧?”
梁金凯瞪着他说:“我想把那个什么‘西报’,也一把火烧掉!你敢怎么着!”
桂龙海摇着头说:“兄弟,可不能这么干呀!你烧了《商报》,别人可能不知道。再烧了《字林西报》,就把你们坐实了!那就更不好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个还用你说!不是翟处长拦着,我早把它烧掉了!”
“翟处长呢,他怎么说?”桂龙海小心地问。
“妈的,不能提了!他回司令部,向张长官请罪去了!”
“他不会有什么事吧?”桂龙海小心翼翼地问。他知道,贩卖军火可是死罪!
“他是奉命行事!还能有什么事!”梁参谋恼怒地说。
桂龙海完全没想到,这个军火交易竟然弄成这个样子!
这件事单说起来,特别恶劣,就是一件贪赃枉法的事!可翟处长、梁参谋,还有他们身后的张长官,都是好心呀!他们希望,让将要上战场的士兵拿到军饷!
现在,报纸把这件事捅出来,再好的事,也没办法解释了!
他难受地说:“梁参谋,上海真要打仗?”
梁金凯瞪着他,“这是肯定的!张长官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办时,就特地说明,上海要打仗!委员长已经下定决心了!他妈的!我的士兵弟兄们,却拿不到军饷!桂科长,我真没脸去见部队里的弟兄们!就在刚才,我来这里之前,翟处长给我打电话。他说他到了司令部,所有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把他当作贪赃枉法的罪犯!他说,他没办法解释!有口难辩!怎么解释都没用!”
桂龙海完全能想到,这件事有多麻烦,有多招人恨!
他小声说:“你和翟处长都没做亏心事,时间长了,这件事总会慢慢消失。”
梁金凯仍然瞪着他,“我无所谓!我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弟兄们的军饷怎么办!我拿什么去补!我怎么对他们解释!他妈的,枪一响,不知有多少弟兄战场丧命!他们两手空空!他们两手空空呀!”
他说到这里,连眼睛都红了,几乎要流下眼泪。
桂龙海毫无办法,那么苦恼地看着他。只好继续给他斟酒,他们一口一口地喝着。桂龙海在心里说,真是难以下咽的苦酒呀!
这时,一份报纸“啪”地一声摔在他们面前。
他们吃了一惊,抬头看,只见洪太太站在桌边,那么恼怒地瞪着他们,一根尖尖的食指用力戳着报纸。
桂龙海慌忙站起来,拉开椅子请她坐下,又给她也斟了一杯酒。
洪太太眼睛圆圆地瞪着他们,尖刻地说:“报纸侬看过伐!怎么弄到报纸上地!桂科长,梁参谋,你们谁给老娘解释解释!说说清爽好伐!”
桂龙海眨着眼睛看着她,有些不解,“洪太太,报纸上并没提到您呀!”
洪太太冷笑一声,“不提就没的事情呀!有人在桌子下面玩花样,以为老娘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出门前,就有好几个记者堵在阿拉门口,问吾是不是做了军火生意!报纸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