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知侯爷何出此言?”
韩蕊安然坐着,一本正经的看着凌忻,这般看着,目光又飘向了过去,仿佛跟原主的记忆揉在了一起。
她看到了男主的冷漠和对柳如眉的深情。
“臣有话要对长公主说。”
韩蕊笑看着他,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侯爷只管说就是了。”
凌忻犹豫了一下:“从前是我不对,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思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还请公主不计前嫌。”
韩蕊轻笑:“侯爷指什么?”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凌忻却不敢直视。
“从前在公主府时,我每每对公主都是避如蛇蝎,如今想来真是犯了天大的错,请公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
“侯爷指这个?”韩蕊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她笑笑,“不必了,本宫从未计较过,还有事吗?”
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眼前人笑靥如花,凌忻却感觉自己一口气差点要把自己给憋死。
原来他从未计较过,所以她应当也对自己无所谓了吧?
他惨淡一笑,“臣告退。”
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韩蕊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胭脂正斟酌着如何劝导,韩蕊已经起身往门口而去。
马车驶向了皇宫,初蕊宫里一切如旧,伺候的宫人个个贴心。
她一头倒在了床上,在脑子里一遍遍的过刚刚靖国候凌忻的那句话,眼泪划过脸颊落入枕头,两颊一片微凉。
她飞快的擦了泪。
午膳太后谴人来宣她,她连忙净了面又换了身衣裳这才去了。
幼帝也在,几日不见,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皇姐养男宠是真的吗?”
一见面他居然问起这个,似乎还十分感兴趣,脸上还带着笑容,惹得太后立刻喊了一声:“皇帝。”
幼帝立刻板起了脸:“皇姐行事不可高调,须知自己的身份。”
暗地里却对着韩蕊做了个鬼脸,分明是一脸的纵容。
这样的弟弟,让韩蕊心里的委屈和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
用了午膳,母女二人躺在一张床上说起了私房话。
“哀家怎么听说回京的途中靖国候几次三番的给你献殷勤呢?”
韩蕊暗骂姜婷这个大嘴巴,面对太后的慧眼还没开始扯谎就觉得这个谎不合理,干脆眼睛一闭实话实说了。
“那你怎么想?”
韩蕊睁开眼睛,不满的嘟嘴道:“什么我怎么想?他靖国候从前对儿臣那般绝情,谁知他是因为柳如眉是奸细而伤了心找儿臣疗伤还是真的心里有儿臣。”
太后心疼的抱住了她,“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哀家不想强迫于你。”
“多谢母后。”
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暗了。
胭脂一直站在床边候着,见她醒了,立刻上前回禀:“太后娘娘让公主醒了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再回去。”
胭脂一拍手,立刻有宫人端了热水进来。
洗过脸立刻大脑清醒了。
眼看着用晚膳的时间还早,她干脆带着胭脂去了御花园。
初秋的御花园不如春日的百花争艳,却依旧满目鲜花,秋风送来阵阵花香,十分舒爽。
“公主,当心吹了风染了风寒,咱们回去吧。”
主仆二人正要往回走,经过一座假山竟听到一阵哭声,韩蕊顿住了脚步,示意胭脂去看看。
半晌之后,胭脂带过来一个小宫女,生的十分的瘦小,一双眼睛通红,看样子哭了一段时间了。
“为何在这里哭?”
胭脂问道。
小宫女看了看韩蕊吓得立刻便跪下了,“奴婢见过长公主,奴婢惊扰了长公主在罪该万死,只是求长公主开恩。”
“说说你为何哭?”
“奴婢今日伺候初荷长公主,不小心打翻了一碗燕窝,被厨房的姑姑扣了一年的月例,可奴婢母亲病重,正等着这钱抓药,若是没钱,母亲就得病死了,奴婢悲从中来,这才趁着没人在这哭。”
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胭脂。”
“是。”
胭脂掏出来一锭银子塞给她:“这是长公主赏赐的,快些托人给你家里捎去吧。”
眼前的一锭银子足足五十两,小宫女傻了眼,良久反应过来将那银子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对着韩蕊疯狂磕头。
“奴婢谢公主恩典。”
“快去吧。”
小宫女这才飞快的跑开了。
原本不过是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了,韩蕊根本没放在心上,然而到了晚上,晚膳桌上,她却一头栽倒在桌上,吓得昭阳宫上下顿时一片慌乱。
太医们紧急赶来,太后双目含泪,梅太嫔带着初荷公主也来了。
太医们一番诊脉之后确定是中毒了,只是中什么毒却不知道。
章太医将长公主中午用过的东西,甚至连下午喝过的茶水全部都检查了一遍,毫无发现。
胭脂跪在床前,哭得泪水滂沱。
“黄昏的时候,奴婢陪着长公主去了御花园,准备回来的时候在假山那听到有人哭,然后奴婢注意到是有个小宫女,她说她在初荷长公主那里当差,因为打翻了燕窝,被厨房管事的姑姑扣了一年的月例,又说家里母亲病重,等着钱抓药,长公主让奴婢给了她一锭银子。”
太后紧咬牙关,梅太嫔脸色都白了,这初蕊长公主若是有个万一,偏偏又牵扯到自己那。
秋叶带了几个宫人去了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