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宫飞羽猛然发觉了白儿和从前不同了,似乎走过了一趟诗香雅境,白儿变得坚强许多,白儿的眼眸里一丝落寞的神色也没有,他究竟在诗香雅境经历了什么,让本来柔弱的白儿变得坚强了。
千白清澈的目光看着一袭青衫和一袭白衣,只要有那两个身影在,便是从今往后千白被天机阁放逐了,他心里也不会觉得孤寂,他们之间的情谊是过命的交情,大不了离开这是非之地,一同闯江湖。
徐天然眼光柔和,眼角微微带着笑意,似乎在鼓励千白要坚强,不要管那些老王八蛋在胡言乱语。
千白回以俏皮的眼神,似乎告诉徐天然,他知道了。
徐天然嘴唇轻轻动弹,千白看了之后,竟然喜极而泣。
原来,徐天然以唇语告诉千白,净土还活着。
良久,南宫牧野终于想明白了,踏出一步,平静道:“宗老所言有失偏颇,当年的秘辛我等皆知晓,上代白瞳在天机阁可曾感受过善意,从一出生就被人称为怪物,阁主随手卜了一卦就说白瞳现,天将变,若是白瞳得到了善待,他可弧K最后一次现身天机阁,一击重伤当代阁主,可是始终未痛下杀手,而是将娘亲的名字刻在了珠穆之巅,那三个字被我们视为耻辱,何尝又不是时时在警醒我们,若白瞳娘亲尚在,他何至于此?若说白瞳无情无义,缘何心中一直惦念娘亲?为何在无影走投无路之际,献祭自己,为无影争得一线生机?”
南宫牧野的话令飞羽十分感激,因为飞羽说得再多再好大家都不会信,因为他是千白的父亲,父亲爱子心切,便是千白真是大魔头他也会极力维护,所以他的话,苍白无力。
工堂长老南宫牧书与南宫牧轩交好,一听南宫牧野之言,知晓南宫牧野要为白瞳开脱,立即反驳道:“白瞳天性本恶,不论如何,天机阁都是生养了他,于他有恩,纵然有些亏待了他,也不至于引妖族来攻,差点毁灭了天机阁不说,更是引起了人族妖族大战,多少修士埋骨他乡?祖先之言,白瞳现,天将变,不可谓不英明,不论千白他是否会为祸人间,哪怕他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导致天机阁覆灭,那就要彻底将威胁消灭于萌芽之中,尽早……”
说到此处,饶是南宫牧书也说不下去了,难道他敢当着阁主的面说尽早处决了阁主疼爱的亲孙子。
南宫飞羽彻底忍不住了,怒道:“牧书,你什么意思?”
南宫飞羽直呼南宫牧书的名字,已经彻底动怒了,南宫牧书阴阳怪气道:“少阁主好大的威风,我什么意思还听不明白吗?”
飞羽径直走到大殿前,背向千白,面向众人,轻声道:“想要伤害白儿,从我尸体上踏过。”
南宫牧轩冷笑道:“少阁主,今日祖师堂议事,本就共同商议处置之策,你这番言语可是要威胁我等,想衣穑俊
南宫尚民指责道:“飞羽,你究竟是何居心?”
纵然千夫所指,南宫飞羽浑然不动,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已跻身飞升境。”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一旦跻身飞升境,少阁主便有了继承阁主之位的资格,便是此刻南宫牧神将阁主之位传于南宫飞羽众人也不敢有异议。
天机阁的祖制,少阁主一旦是同辈之中第一个跻身飞升境,就独占同辈气运,其余人再也无机会跻身飞升境,若无飞升境就绝无机会继承阁主之位。
而千年之中,唯一一次例外是飞升境少阁主意外身亡,才得以让旁人得了这一份气运,后来已经调查,才发现害死少阁主之人竟然是族兄,从此,一旦跻身飞升境的少阁主都会得到天机阁无微不至的庇护,天机阁之内谁也不能对飞升境少阁主出手,一旦违反律令,举族皆灭。
南宫飞羽一股醇厚的灵气散出,令南宫牧轩身形微微摇晃,差点摔倒在地。
杀伐最重的刑堂长老南宫牧清一向中立,在此刻僵局,他站了出来,朝南宫牧神微微颔首,冷静道:“阁主今日祖师堂议事必不愿看到天机阁分裂,必然想要妥善处理千白公子之事,既然如此,应当各抒己见,而最终结果需要大家共同商议,结果一出,大家一并遵守,绝不可私自动怒,大家朝南方望去,横断山脉的妖族不出十日就要抵达珠穆山脚,大敌当前,天机阁更要上下一心,同
仇敌忾。”
南宫牧清神态清冷,与少阁主一脉疏远,与南宫牧轩一脉也疏远,这倒成了执掌刑堂最佳人选,刑堂掌控天机阁最顶尖战力,此次抵御妖族的南宫氏修士,八成出自刑堂。
南宫牧神终于动了,他眼神温柔地看着千白,让他坐在自己身旁,站起身来,沉声道:“白儿初生之时,我差点就下手杀死他,现在想来幸好当初没有犯糊涂,去他娘的白瞳现,天将变,这些老掉牙的预言有毛用,咱们出身天机阁,难道还信命?天下皆以为天机阁可以未卜先知,各位心里就没有数吗?
咱们的未卜先知从何而来?
天底下没有那么多未卜先知,不过是必然的结果罢了,别人看不到的结果咱们预见了而已。就算是上代阁主,他就能一言断定他人的命运吗?谁能告诉我,这句预言究竟有何凭据可以证实?”
南宫尚民听不下去了,南宫牧神的言语显然就要护犊子护到底了,反问道:“阁主又有何凭据证明这句预言不可以证实呢?何况血的教训在前,谁敢冒险一试呢?天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