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震惊后,台下的众人依旧保持着节奏,询问着曹白鹿各类的问题。
只是,他们眼中的怀疑,不屑,耻笑和不服气渐渐被信任,佩服甚至是崇拜所取代。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被曹白鹿解开,众人对曹白鹿的怀疑,也渐渐消散开来。
大家都陷入了人类最原始的yù_wàng漩涡中。
对未知的渴求。
从刚刚只是询问自己不懂的问题,到现在开始询问一些极其偏门的问题,仅仅只过去了一个小时。
“曹老师,请问一下关于近日天斗帝国与星罗帝国在边境上的摩擦,你怎么看?”
“曹老师,请问一下几十年前那场魂导器革命到底有什么意义?”
“曹老师,请问一下你有没有女朋友?”
“曹老师。。。”
“曹老师。。。”
“曹老师。。。”
曹白鹿给出了一个又一个答案,又被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所淹没。
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哪怕问题再偏门,他都会细心且耐心地解答。
曹白鹿真的很高兴,他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某个冬夜,他离开太学府的那个晚上。
他想起了那晚的与所有学生的交流,他想起了那些求知欲一样旺盛的学生,他想起了太学府屋瓦上的雪,与后花园里抬头看到的月。
他还记得,那是一轮残月。
他还记得,那天的晚风很冷。
他还记得,离开的时候,她在自己的包裹里放了一个小手镯。
他还记得,他其实什么都还记得。
【我在干嘛?往兮不可追也,不必伤风悲月,再相似的场景,也是物是人非。】
曹白鹿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做好现在的曹白鹿就行,不能沉缅于过去,这样只会逐渐迷失自我,到最后,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曹白鹿将自己的心神拉扯回来。
他依旧专注地解答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鬓角处渐渐泌出细汗。
台下同学们询问的频率正在变小,很快,便没有人再开口询问了。
曹白鹿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水,扫顾四周,开口道:“还有问题吗?”
“没有的话,就来说说看,我能不能当你们的理论老师吧,”
四下一片寂静。
曹白鹿再次清咳一声,他将目光转向正在做着笔记的凤秋藏,问道:“二队的代表,凤同学,还有问题吗?”
“有,”凤秋藏干净利落地盖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十分潇洒,“我还有个问题。”
“如果你能回答出这个问题,那么我就承认你理论老师的合理性,”凤秋藏饶有兴致地盯着曹白鹿,像是看见了一个小孩看见了自己心仪的玩具。
原本安静的礼堂,更加寂静得可怕了。
这真不是病句,此时的礼堂,针落有声。
“喂喂喂,这个叫凤秋藏的该不会又要问那个问题吧?”
“不会吧?教皇不都亲自出面叫她别再问这个问题了吗?说什么这是钻牛角尖,容易影响修行,”
“我听说啊,我们上一个理论老师就是因为一直都回答不出这个问题而引咎辞职的,”
“有那么夸张吗???”
“我也不知道,别急,听着就对了,”
四下传来的零碎讨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问吧,”曹白鹿看向了凤秋藏,说道。
“我想请问一下曹老师,”凤秋藏那樱桃小口极有节奏感地吐出了一个个的字词。
“为什么魂师要坚持正义?为什么魂师要坚守善良?”
四下传来一片讨论之声。
“我他妈今天就要把这个二队的代表锤成二队的猪头,”邪月再也无法忍受凤秋藏,又想站起来与之对峙。
“哥!你冷静!”胡列娜再次拉住了邪月,说道,“你干嘛啊?”
“我干嘛?这女的纯粹是来找麻烦的吧?”邪月气呼呼地说道,“白鹿他的理论知识你也看见了,别说当黄金一代的老师,就算是当武魂殿的教授都绰绰有余了,这个叫凤秋藏的一上来就问这样模棱两可的问题,不就是存心来找麻烦的吗?”
“这种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的确不该由一个魂师理论老师来回答,”一旁沉默寡言的焱难得开口道,“这就是来砸场子的。”
“对吧?连焱都这么说,娜娜你就别拦着我了,我还会搞不定一个二队代表?今天我不让她见见什么叫人间险恶我就不姓邪!”胡列娜快要拉不住邪月了。
“哥你坐下!”胡列娜一把将身躯明显更庞大的邪月推回了座位,“你再乱来,我就不理你了!”
邪月一看自己的妹妹真的生气了,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看就知道,老妹控了。
他只能担忧地看着曹白鹿,并由衷地希望这个小学弟不要被难倒。
台上的曹白鹿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个叫凤秋藏的学生居然会问这种问题。
他敲了敲桌子,示意礼堂里的众人安静下来。
“为什么我们魂师要善良?好问题,”曹白鹿看着凤秋藏,眉目含笑,“曾经有个人也问了我类似的问题呢。”
“有个叫哈维尔的大师说过,我们坚持一件事情,并不是因为这样做了会有效果,而是坚信,这样做是对的,”曹白鹿说道。
“呵呵,这回答我也听过类似的,那我想请教一下曹老师,每一个信仰邪神的邪魂师都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他们正义吗?他们善良吗?”凤秋藏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