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人手过后,黄月告诉库吉坦尔和雅布泥两人,过两天原地汇合,跟着一起出发南下。库吉坦尔和雅布泥也告诉了两族的众人,让他们回家告别自己的妻子和父母。
为了方便指挥这五百号草原勇士,黄月特意把两族的人分开,让威望的雅布泥带着雅布格热族的男子,让库吉坦尔这个未来的族长带着库吉尔族的男子。至于那十五个身手不凡的射雕手基本都是黄月三个师傅的亲人和徒弟,便直接交给雅布里哲、雅布扎木、雅布厄尔术三人管着。如此一来,黄月只须直接对雅布泥、库吉坦尔和自己的三个师傅下达指挥命令即可。
回到自家的帐篷后,黄月先是小心的擦着双剑打磨了剑刃,又细心的给弓弦涂了融蜡、修剪了箭羽,直到把双剑和弓箭擦拭养护好后小心的放了起来。
雅布忆源坐在黄月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静静的看着黄月小心而仔细的忙着手头的活。
“爹,我很快就有一张弓那么高了,你当初说到了那个时候我也能学射箭了。”雅布忆源说着指了指黄月的反曲角弓。
黄月看了看女儿点头笑道:“是啊!到时候爹爹教你射箭。”
雅布忆源瞪着眼睛,天真的看着黄月又问道:“爹,你又要走了,是吗?”
黄月深吸了口气尽力保持平稳的口吻:“嗯,你娘还在南方等着爹爹呢,爹这次快去快回,到时候和你娘一起回来,咱们一家就团聚了。”
“上次爹爹和娘走的时候也说很快就回来,结果过了五年才爹爹一个人回来,爹爹你这次走又要过几年才回来啊?”雅布忆源说着抬起头呆呆的看着黄月。
黄月见女儿的脸上没有委屈、没有哭泣,但眼神中分明已经透露出了期盼和不舍,又想到玥媱如今的状况,倘若女儿知道了自己的亲娘变成了昏睡不醒之人,那自己又该如何安慰女儿那脆弱的心。
一时间黄月只觉得心中涌出了无限的对爱妻和爱女的愧疚和自责。为了不让女儿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黄月把目光避开了女儿视线,跟着偷偷在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说道:“很快!很快就回来了。”
雅布忆源用着稚嫩的口音接着问道:“很快是多久啊爹爹,还要再过五年吗?”
黄月胡乱摸着酒囊喝了一口,故作笑脸的磕磕绊绊道:“不,不用。”
“娘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啊?她在你们汉人的地方忙什么事情啊?”雅布忆源嘟着嘴不停的追问道。
黄月摸了摸女儿的辫子轻身道:“你也是汉人,身上流着汉人的血。娘在南方做一些重要的事情,她也十分的想念你,等爹娘事情办完了就回来看你。你想去汉人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吗?”
雅布忆源歪着头想了想道:“不想,我只想爹娘回来,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
黄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爹走了之后,你要听琪琪姐的话,要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雅布忆源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跟着便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黄月看着自己身边这个矮小的身影,想到这十年来对女儿陪伴甚少,这一去又不知何日再能重逢,心里一阵酸楚。黄月张开一张羊皮袄盖在了女儿的身上,把女儿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过了今晚就再也没有机会抱一抱自己的女儿了。
雅布忆源也十分懂事的搂着黄月的脖子,把头靠在了黄月的肩膀上,没过一会便呼呼的睡了起来。
黄月就这么抱着女儿,看着她香甜的睡了下去。此时此刻,在黄月的心中夹杂着对妻女的愧疚、对鬼狐门和敖家的仇恨、对三道宗和妙音宗以及圣明教报仇雪恨的羁绊,各种各样的情绪在黄月的思绪中不停的流窜着。
黄月一动不动的坐在帐篷内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黎明时分,不等女儿醒来黄月便拿起包袱悄悄的退出了帐篷。
与雅布卓尔和雅布塔塔拜别后,黄月立马来到了汇合地点。库吉坦尔、雅布泥等人早已到齐等着黄月了。雅布琪琪在一旁特意准备了酒水为自己的丈夫和父亲送行。
黄月走到雅布琪琪身前神情黯然的说道:“我在此最挂念的便是忆源,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如今你父亲和丈夫都要跟着我南下了,忆源就拜托你照顾了,黄大哥在此拜谢了。”黄月说着拱手一个大礼朝着雅布琪琪俯身拜了下去。
雅布琪琪赶忙拉起黄月,郑重的点头道:“黄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把忆源带在身边,时刻照顾好她的。你们放心的去,我等你们一起回来。”
黄月又转头看了看黝黑健壮的库吉坦尔和头发发白但目光如炬的雅布泥,拍着两人肩膀笑着说:“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上阵父子兵’,你翁婿二人便如同父子,得你二人相助定能克定北还。”
完成告别之后,黄月和雅布泥、库吉坦尔带着五百号人准备动身。就在此时远处雅布忆源骑着马跑了过来,虽然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但是常年在马背上的生活的草原孩子个个都是骑马的好手。雅布忆源熟练的踩着马镫站在马鞍上,不停的挥着马鞭飞快的跑了过来。可最终也没有跑到黄月面前,只是隔着老远看着黄月等人,跟着朝众人挥起了手。
黄月遥遥的望着女儿,眼中早已泪光闪烁。低头沉默了一下之后,黄月猛的一拉缰绳往南快步走了去。身后的雅布泥和库吉坦尔等人也跟着催起坐骑紧跟黄月身后往南走了去。
黄月知道自己这一去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