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跟什么,孟家那么大的产业,是什么让它说破产就破产?
这个消息,真是比他受伤回来,比盖茨小姐的到来还要震撼,难怪孟晴没有亲自去接他和接盖茨小姐。
谁知道,此时她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愤怒和低落。
要是当时她的办公室有人,可能人都被她肢解了。
“怎,怎么会这样?”
“二伯在拍卖地上被人家摆了一道,以超高价买下来,不仅赔光新集团的所有流动资金,还亏了十几亿,要卖掉几家小公司才能填上…”
孟晴这时也对他毫无保留地说出整件事情的因由,她又深吸了一口气,表示前面这些都不算什么,后面的才是劲料。
“为了早日回本,他今天就安排一群无证人员进场开工,结果勾机断臂,死伤了十几个人,房建局马上来人封锁现场,要他对所有损失作出赔偿和罚款,甚至封锁土地,停止开发兴建,就这样,二伯不仅要赔偿那些工人,还因为收留无证人员而被高额罚款和
关停孟氏其他的兴建工程,甚至要卖掉‘福满乐’和大伯的旅游景区才够罚款。”
祸不单行,人一旦倒霉起来,就像冰山倒塌,连锁反应地一塌再塌,就像骨牌效应,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至此,孟家的所有产业不是正在拍卖,就在卖掉的路上,孟家的天空从此笼罩着厚厚而拔不开的阴霾。
孟晴这时的心情又如何不恶劣?
即使是王信回来的好消息也镇压不了它们。
“我没做过生意,不知道怎样做房产,也不知道怎样做公司,孟家这个结局,我也不知道该喜还是悲,是一种规则内的下场,还是市场周期的败局,反正我都帮不上忙,你如果心情不好,我借个肩膀给你哭。”
王信忽然轻轻把她搂过去,一边轻抚着她的背部安慰地说。
其实就上次在分红大会上作出的调整来看,他就有预感这样不会成功,但是当时他人微言轻,即使提出意见也不会被接纳。
陡地眼看着孟家这个百年基业在眼前轰然倒塌,他还是感到十分震惊。
但也仅是震惊而已,实质孟家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孟晴没有哭,只是怔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头埋进他的胸怀里。
暴风雨后她不需要港湾,但这也是她揩油的一个机会。
可是很奇怪,两人就这么相拥着,似乎拥抱了一世纪,似乎经历了一个天荒地老,一场真挚深沉的爱情…
这是爱吗?
还是亲情?
许多许多疑问像烟花般在他们脑海升起又幻灭。
许久许久,谁都不愿松开…
“不用你帮忙,你一直呆在我身边就好。”孟晴忽然温柔地说,真是意外地出自她孤傲高贵的小嘴。
这不是变相示爱吗?
但是,她越是这样慢慢坦诚,越是想得到她的王信却越是警惕。
如果他在以后的报仇当中出了什么意外,谁敢不打破这个承诺,不能一直呆在她身边?
“它们会不会影响到你这家化妆品公司?”他忽然又关心地问,轻轻扶了扶仍然
冰冷的孟晴的身子,似乎心中有爱也没有让她暖和起来。
可见这次孟家破产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不会,”孟晴这才松开他,抬头注视着他,“上次在市长晚宴上,二伯找我谈的时候,他就答应了让公司先脱离后还钱…”
说到这里,她浑身一颤,立即离开王信,眼神怪异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幽幽地问:
“要不你去市长那里打通一下,也许可以给我们孟家一个缓气期…”
要他涎着脸去求市长干涉,就是为了救孟家?王信在心里不由冷笑一声。
配吗?一直视他为草包的孟家配吗?
即使不讲个人感情,把孟家救起来后,又有他王信什么事?
市长这张牌,日后可以用得上,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用!
王信堂堂正正地摇摇头,“别说我跟他刚认识不久,就是好朋友老朋友了,让人家以权谋私,玩得不好是要倾家荡产,身败名裂的,谁敢冒这个险,你以为市长是个地主的傻儿子吗?”
孟晴也长长吐了口气,“我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请得动他,不过是想你试试,你
是他救命恩人的份上,确实,这也有可能把他给卷进来,那算了…看来,孟家这一劫,非栽不可。”
“那一亿,你还了?怎么还的?”王信又问她。
恰在这时,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孟晴不得不站起来,走过去接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她犹豫了一下,又瞟了王信一眼。
“谁的?”王信也奇怪,这世上还有她不敢接的电话。
孟晴没有回答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
“喂,晴儿,你那边小心点,要是清算组过来调查,你就矢口否认,公司跟我们毫无关系,放心,上次我已经帮你办脱离了,最近咱们低调一点…”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急促而细小,但是,孟晴屏气凝神,王信静心倾听,两人倒也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王信听这口吻,就是她的二伯孟图。
孟晴听了,却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
“好,我,知道了。”
王信知道她在愣什么,一是清算组要来调查她,二是公司已经脱离集团。
突然听见一惊一喜的消息,不愣才怪。
“二,二伯他说,”良久,孟晴才激动地颤抖着嘴唇,两眼泛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