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扭头一看,赫然看见一个穿着小学生的黄色校服、戴着一顶紫色遮阳帽、提着饭盒的少女在人行道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没错,她就是市长的女儿,好像叫什么玲儿…
“啊不对不对,你是我们家大恩人,不能这样叫,叫王叔叔吧,也不对,如果我不叫你全名怎么确定是你呢…”
聂隐玲几天不见王信,今日一见也惊喜不已,还手足无措地调整自己的称呼和礼貌,真是可爱的小女孩。
“叫哥哥…”王信却不悦地喊过去,立刻帮她指正。
“噢,对,叫哥哥,不对不对,妈妈说,没有结婚的才叫哥哥,结婚了就叫叔叔…”
晕死,王信今天又遇到两个傻的。
叫哥哥,有必要那么较真吗?
“你放学了?”他决定不跟她计较,随她叫吧,反正大她十几岁,叔叔也合适。
“嗯,”聂隐玲点点头,“你怎么来这里了?既然来了,肯定要上我家一趟,不然我就告诉爸爸,说你来了又走,对了,他最近还常提起你呢,走走走,别管其他事了,我带你上去。”
真是问得口干吐老血,得来全不费功夫。
没想到市长聂东的家教这么好,念恩情还那么好客,又会说话。
试问王信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于是,他在聂隐玲的带领下,从老门卫的面前经过,上了李强的车,直接市委机关大院驶去。
聂东刚来不久,暂时住在机关大院的旧房里。
王信让李强可以先去载几趟客,他要走的时候再给他打电话,然后提着那些礼品跟在聂隐玲的后面,很快出现聂家的门前。
开门的人就是聂东。
在楼下防盗密码门前,王信就知道他已经下班在家了,但是聂东不知道聂隐玲后面还跟着王信。
“王,兄弟啊,你终于来了…”一身白衬衫的聂东看见他,连忙扔下手里的报纸
就跳出来,两手一拍王信瘦削的两臂,开心得像个大男孩,“来了来了,来了就别走,你哥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不,晚饭也在这里吃了,还有,你这带的是什么…”
聂隐玲的热情出自聂东,但还没有聂东的纯粹和高涨。
可他的手刚执起王信的手时,却一下怔住了。
“兄弟啊,你把哥当什么人了,还提东西来,还是这么名贵的,学人家送什么礼,我告诉你,这些东西,你一定要带回去!哥不吃这套的,人来就行,人来哥就高兴得不得了。”
说着,一边接过王信的礼品,一边真的挽着他的手,把王信请进去。
进了门,他特意把它们全放在门后的鞋柜上,吩咐王信走的时候一定要带走它们,然后郑重地说:“不然你就害老哥贪污受贿了。”
“怎么会…”王信当然否认,他只是觉得市长配得上这些价格而已,既然市长聂东坚决不收,他也只好收回,但却把那些水果分提出来,说:
“我遇到过嫣姐,她邀请我来很多天了,我一天天的没空,这累积的,也该用这些来赔礼,实在不行,这些应该没事吧?”
“对,她跟我提过这事,你就是今天才来,”聂东也点点头,还是谨慎地问,“
花了多少钱?”
“两百多块…”
“可以,只要不超过五百块,玲儿,把这水果洗了给你王叔叔吃!”
听说花费不多,聂东才勉为其难地收下那袋水果。
很快,玲儿放下就跳着过去提水果,还特地向他噘嘴一哼,好像说,叫你叔叔没错吧,看爸爸都让这样叫你。
王信想去揉她的脑袋,她却转身就跑,洗水果去,而聂东把王信迎到客厅,递上他的平价烟和沏了铁观音。
等王信吞云吐雾得差不多,也呷了一口茶,他才脸色一整,沉声地问:
“兄弟,老哥终于把你盼来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这次我对你呢,有一事相求…”
王信一摆手,说:“大哥客气了,有事直说,能办的马上办。”
聂东点点头,接着说:“好,那我真不客气了,是这样的,这次我来上任,主要两个政标,一是把房价降下来,二是把经济搞上去,房价这方面,我已经物色了一块地,准备把它盖成廉价房…”
王信一愣,停下嘴边的烟,怎么想怎么觉得聂东这是在办大好事,便也满口答应他:“这是利民的好事,我要是能帮上什么忙的,一定帮忙。”
“你,不能帮也要帮!”聂东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如箭在弦,瞥了他一眼又说,“这里就有两个问题,一来廉价房不怎么赚钱,没有哪个房产商会接,二是廉价房一出会降低现在市道的房价,那些房产商肯定不高兴,可能暗下黑手也可能从中作梗…”
王信这回真的愣停了手中的烟头,深瞥了聂东一眼,聂东也用睿智的眼神坚定地望着他,他没有发现聂东在这里有半点虚伪和心机。
半晌,他回想聂东的问题,才总结聂东要他帮忙的问题:“你的意思是让我承包建房,又灭掉其他房产商?”
这建房的事,亏点钱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要对付其他房产商,可是明争暗斗刀光剑影的事,容易让王信分心呀!
聂东勾了勾嘴角,却摇摇头:
“最好结果当然是这样,但以你现在的实力,两个问题都难。”
“所以,我帮不上忙?”王信又懵了,不明白他到底要他真正做什么。
“那不行,我说过了,你帮不上也得帮,哥初来乍到,没有什么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