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良久,她腾出一只小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渍,另外一只手还紧抓着他,仿佛担心他飞了似的,小嘴也才轻逸出几个字。
“是周六放假才出来逛逛的?”王信知道她受委屈受惊了,也由得她继续抓着他的手,缓缓在她身边坐下来,一边替她纠正。
“…不是,是…”
“…”
“她们…吃东西…我…出来…”
王信见她老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感觉,干脆不问不答了,静静等着她把自己的经过慢慢说出来。
好不容易,她用了几分钟,望望街边又望望他,不胜羞涩地把她的经过说出了个大概。
“她们吃东西,你就出来走走?”王信把它们组织起来,似乎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们是谁?”
“舍友。”
这回,苗芊芊倒是很快回答上。
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苗芊芊那羞红的脸蛋,却又把他的手摞得紧紧,不像是因为握着男生的手而羞涩的样
子。
再仔细看清楚,羞涩里还包含着丝丝尴尬。
哦,明白了!
王信忽然想到苗芊芊的身世,顿时恍然大悟。
是她的舍友在吃零食,她因为囊中羞涩而没得吃,所以逃出来。
“…那个农场,什么时候开始…”
忽然,她又以蚊子小的声音问他。
所以,她羞涩的不是握着他的手,而是囊中羞涩;她紧握的也不是他的手,而是那个农场。
在她此刻的内心世界,一早已经把自己和农场命运绑在一起,既不想失去它,又想它赶紧开始。
原因只有一个,钱!
农场越快开始,她就越快能赚钱,有钱了,她也不用再馋舍友的零食了。
其实她还有钱的,上次那两个可恶的家伙骗她的和王信送给她的,一共一万多块,她还原封不动舍不得花,准备回乡时给养父母盖房子用。
也正因为舍不得花才馋的逃出来。
王信头一次被女孩子握着手,而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暧昧的。
于是,他继续任由她紧握着,掏出手机,一只手给段曼打去电话。
电话通了,他劈头就问:“段曼,湿地农场装修得怎么样?”
“啊?哈?你问我吗?”不料段曼在那头却像做了贼似的反问他,回答得支支吾吾,“差不多,差不多了…”
“到底差多少,还差哪里?”
“你,你等我五分钟,再给你答案――”
然后她果断地切了线,显然是给装修工捎去电话。
一问三不知的,段曼这家伙这几天没有去农场监工吧?
王信嘴角微翘,却也不揭穿她,只要她现在亡羊补牢,给他的答案是准确的也就算了,毕竟没有给她发工资。
两分钟后,她慌张地说:“还没好,别墅刚封顶,地坪还全是建筑垃圾,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她的答案让王信有点诧异,她请的都是些什么工人,这么久还没有完工?
而苗芊芊听到了一个‘没’字,脸色一变,紧握王信的手也变得紧张有力,再从王信诧异的神色中嗅到了失望的感觉,颤抖的心一直通过手指延伸到王信的心。
这就等于王信再次把她一脚踢回那个充满炫富攀比的宿舍里,等于让她继续馋舍友们的零食与佳肴。
那不是叫她比死还难受吗?
“怎么这么慢,那个密封大棚呢?”王信也不死心地追问其他地方。
段曼这回可放心地说:“知道你最紧张那个大棚了,我就是紧盯着它完成才回来的,放心,里面什么水电工具、床和家电都做好了…只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去赚那些小姐富婆的巨款比较重要…”
可以了,密封大棚做好就行!
王信突然坚定地反握苗芊芊的手,同样从他的心通过手指给她传递胜利的信息。
“那是我跟你的事,现在是我跟其他人的事…就这样,谢谢你的答案和帮忙,我搬进去了。”
“什么,什么人,现在就搬,哎,哎哎…”
段曼在那头听出了一丝不对的苗头,可惜再追问的时候,王信已经挂了电话。
她又重拔过去,得到的是王信已经带着苗芊芊坐上计程车直奔湿地公园的含糊答案。
“什么人,就是种植的人,现在就搬有什么问题,你不是说一切都做好了吗?”
“你这么快请到人?”段曼没有见过苗芊芊,这样问并不奇怪。
很快,计程车来到湿地公园前,他们下了车,买了票走进去。
“早就请好了…”
“是吗?那么,你们有钥匙吗?”
就在王信刚走不了几步,电话那头却又传来段曼促狎的疑问。
王信一愣:“你有?”
“对呀…”
王信不相信,一直和苗芊芊沿着两旁古树的古道走到一个山丘前,再沿着山丘新修的车道越过一道桥,走到对面的山簏下,再沿着一条小道走,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一个蓝色铁皮的密封大棚门前。
咋一看,门上果然有铁将军横锁着。
想要进去,至少需要大铁锤抡上十几锤,才能破门而入。
即使这样,破门而入可不好,一是被有人进来偷东西,二是苗芊芊晚上要是睡在这里,也是怕人怕小动物的。
“你不能现在送钥匙过来?”于是,他远远就在电话中恳求段曼。
“不能,我好几天没上班了,一大堆文件要签,一大堆的事要做…”段曼却马上向他大吐苦水。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