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门有两个古老青石墩,经年累月的磨砺让它们光滑干净如新,人坐上去冰凉如席,合着门口溜过的过堂风,古老的乡村也是很惬意的。
但是老刘接下来说出的情报,却让王信惬意不起来。
老刘清了清嗓子说:“王先生,虽然我说雷安妮难以侦察,但今天,她还是出席了一家小食店的开张剪彩……”
“是她自己的?”王信觉得如果不是她的,那倒没有什么,即使是她的,一间小食店也闹不起什么风雨。
“应该是她自己的,”老刘很肯定的点点头,又张开五指说,“然后小弟告诉我一个更震撼的情报,那就是这已经是广南市第五间‘陶家沟风味饼’小食店了……”
“第五家?”王信在老刘的手指中看到了重点,蓦然醒悟。
雷安妮好像来广南没几天,即使是承接别人的,不装修,一间也算快,五间根本不可能。
“怎么可能?”
“情报小弟问过那些装修师傅,原来他们早在一个月前就接到订单……”
“一个月前?”王信霍地站起来。
这回,真惊到他了。
雷安妮来的真不到一个月,不,应该是他看到雷安妮不到一个星期,可是,人家现在已经是五间小食店的老板娘了!
本来,有钱人开个小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王信怎么就这么敏感呢?
“店铺是重新装修的?”
“对。”
五间店的铺租、五间店的装修、五间店的招聘、五间店的进货……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要不是让老刘他们去打探,他还不知道呢,这不诡异吗?
而且人家开分店,那都是见总店有利润了再开,可雷安妮这做法完全跳过了利润期,甚至跳过了回本期,市场还没有打开,孔雀开屏似的一开就是五间……这不正常呀?
时间不对,时机不对,时势也不对——她这是想弄什么?
或者说,这就是她让乔维当雷氏集团总经理的目的?
“你认为,她这样做,正常吗?”王信反问老刘。
老刘摇摇头:“我没做过生意不知道,你认为呢?”
“不正常,”王信跌坐在青石墩上,一边用手比划一边模拟分析着说,“孟晴一个市开十间,那是因为她是唯一品牌代理,只要有客源,十间不饱满就值得开,可雷安妮的小食店,这才几天,有客源吗?没客源学孟晴?除了另有目的,我想象不到她哪里来的信心可以大赚一笔!”
说到这里,他又站起来,“走,去她的店看看。”
他向段曼她们远远挥手告了个假,不再回去吃海鲜宴了,然后转身说走就走。
不一会儿,在酷热的中午,两人来到一间‘陶家沟风味饼’小食店前。
这店不大,也就二三十平方左右,整个仿古青砖屋造型,前面半玻璃的应该是饼品的展览柜,但里面空空如也没有饼。
展览柜后面有两个打扮如村姑的服务员在忙碌着。
在她们的后面有几张小圆桌,应该是允许客人在店品尝的。
王信和老刘走进这装修得古色古香的财主大院,轻喝一声:“小妹,来几个饼……”
服务员一愣,一个过来抱歉说:“对不起,我们还没有正式营业。”
“还没有正式营业?”服务员操的是外地口音,看样子也不是本地人,王信更奇地问,“不是开五家了吗?”
“是的,你可以去看看其他家。”
两人第一次上门找吃的,竟然吃了个闭门羹。
然后两人真的再开车满城转悠,把五家‘陶家沟风味饼’都找出来,有一家比一家凌乱的,也有一家比一家完善的。
除了第三家说卖光的,第四家说明天开卖的,他们转了大半天就是连饼碎也没有吃到。
当然,王信并不是饿得四转找饼吃,他这是亲自视察它们的位置和环境。
结果发现位置很散,有如五角星的五个顶角分布在广南市五条街道——没有把几间开在一条街上,倒也算她会做生意。
营业环境不好。有些开张好几天了,机器、人员还没有准备。
服务员妹子不算很漂亮。起码看着她们不能当饼吃那种。
态度也不好。没有入乡随俗,操的是一口方言的国语,跟本地人沟通有点困难。
就这样的店还开了五间?除了证明老板真有钱挥霍之外,王信真不相信这样的店有开下去的必要,有开五间的可能吗?
然而,雷安妮这样做,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他们一直转悠到夕阳西下,几家店铺都没遇到雷安妮,所以问题仍然悬空在两人心头。
“继续密切留意它们,”在车上,王信一边交代老刘他们,一边说,“走,送我去机场……”
“要接王太太?”
“对。”
此时,机场的黄昏很祥和,就像个还在午睡的懒猫似的,没有太多的躁动,候机室内也没有大多的喧哗。
“来了没有?”孟晴下了飞机就迫不急待地打开手机给王信捎去电话。
王信自然在电话那头应答不暇:“到了,快到门口了。”
在行李传送带前,孟晴又交代他:“你去停车场取我的车,编号是100,密码是我们结婚那天。”
王信一听,坏事了,他们结婚是哪天?是指他们领证那天,还是摆酒那天?
“我结婚是哪天?”他想向老刘求助,老刘不是经事人,也只能爱莫能助地看着他。
“唉,女人,突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