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动不便,跟蜗牛似的跟着她站在路口等
车,没多久车子就来了,经过一个小时的路程,我把她送到了火车站。
一路上,我们相对哑口无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氛,总觉得想说点儿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儿,却又不知道该说啥了,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了她即将进站的时候。
她对我摆摆手,好像哭了,在抹眼泪,我一阵无语,问她哭啥,她强颜欢笑说:“看着你拄着拐还来送我,挺感动的,好久没这么感动过了。”
我笑了一下,对她挥挥手说:“拜拜,如果我考不上你那所大学的话,过年你还会回这个地方吗?”
“你考不上,我来做什么?”她一脸失落的问。
我想了想,苦笑一下说:“行,我有时间一定会来你学校参观参观的,保持联系,拜拜。”
她对我挥挥手,然后进站了,一步三回头的看我,我一直目送着她过安检,消失在我视线之内。
别离的滋味儿,想必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这种感觉是奇妙的,无论是什么别离,总有说不出来的伤感。
无论和你离别的人是谁,经常吵架的兄弟、对着干了三年的同学、还是一直不和的亲人,只有真正到了分别之时,才有人会懂得珍惜。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苦笑一声,这才在许多感动的目光之下离开了火车站,我没有米雪那种在往上打车的软件,现场找车。
可谁又愿意载你一个拄拐伤员呢?所有司机都不想麻烦,最后,还是一个开着一辆宝马的小伙儿停在了我的面前,这小伙大概也就十八九岁吧,染着一头黄毛,挺俊的,但不知道为啥,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感觉有些想揍他。
真的,不是开玩笑,按理说我应该感激他,可这种想揍人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心里,难道,这个小伙儿的魅力就是欠揍?
“哎哟我擦,兄弟,上战场啦?咋伤那么重
啊?”他说着赶忙下了车,把我往车上扶,“我擦,你还挺坚强,咋地啦,来火车站送战友啊?”
我心说送你奶奶个腿儿的,真有种想给他屁股上一脚的冲动,这家伙一嘴一句粗话不说,还句句戳在我的伤口啊!
“去市中心小区,多少钱?”我问他。
“你去市中心,我家也…”他激动的回头看着我,不过立马又改口,“我家也离这边挺远的,唉,都是年轻人,看你伤那么重,还那么坚强,真是咱们年轻人的榜样啊,唉,怎么说呢,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坑钱的,哪像那些无良司机啊,这个…”
我特么真受不了这个话唠,不耐烦的打断他说:“兄弟,你就说多少钱就行。”
“一百块,绝逼良心价!”他比了一个手指头,都还没听我说愿不愿意,发动油门就开始往前行驶了。
我靠,一百?差点儿没把我酸水都气出来,老子不是没走过这条路,坐私家车二十块钱是顶天了
,怎么,开霸王黑车啊?
“不走了,让我下去,一百块你坑谁呢?”我抗议的说,心里还有些怕,这家伙看上去浪荡不羁的,有些像是个流氓痞子,惹上还真不好。
“我跟你说,兄弟,良心价格,是真没坑你,你想想,别的车给你停下了吗?别的司机会下来扶你上车吗?诶,对鸟,你还有一对拐杖,怎么说也得占两个人的位置吧,是不是?还有啊,那个…”
“行了行了,你给我闭上嘴,走吧,再说话我刚治好的腿都要被你给吵断了!”我特么…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