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龙盾缩回成巴掌大小,薛通凝重致密的罡魔气层,也几乎溃散无影。
杨延祯、曾辰凯浑身鲜血,数不清的皮肉割伤。
薛通手镯倒转,收回剑阵和铁鎲,黑刀迅疾一捅,曾辰凯的心窝便多了个窟窿。
“全得死!”薛通势若疯虎,冲向茅开。
“呼!”
茅开向山谷深处遁去。
杨延祯拔腿就跑,向西逃蹿。
自慕塬的陷阱落空,他已感觉到惧怕、嗅到了失败的气息,但遭茅开逼迫,无奈才来浮空山助战。
茅开信誓旦旦的雷陨阵转瞬即破,曾辰凯又死于非命,令他肝胆俱颤,哪有不逃之理。
薛通箭一般射出,急拍宠袋。
杨延祯受伤,又毫无斗志,岂是四灵宠的对手。
“留活的!”薛通喝道。
人已追出七八十丈。
绝不能让首恶逃走!
茅开宗师初期,接近圆满,薛通纵然神功附体,遁速亦不占上风。
转眼追出十里。
茅开奔向一座不起眼的土山。
土山表面竟蠕动起来,似有开门迹象。
茅开微微一顿,穿过若隐若现的气层,没入土山。
只这一刹那的功夫,薛通漆刀的锋芒已重重劈了上去。
沙土似飞瀑般四溅,百丈土山剧烈震颤,左右大幅度摇晃。
薛通连劈三刀。
“轰隆隆!”
土山崩塌,流沙碎土漏向地底。
一劈为二的残山,中心似正形成一条暗道。
薛通眼盯流砂漩涡,心念电转。
“该否继续追击?”
“贸然进入太过危险!”
“一旦不追,茅开便可能就此失踪,车正群、黎昭卿的下落也永成迷案。”
薛通倒不在乎黑漆刀暴露,以他而今武力,谁也抢之不走。
薛通正自思量,左前倏然一亮,一丛弩箭激射,同时一股更凌厉的杀气自身后传来。
茅开再设陷阱,他不觉得薛通肯冒险进入暗道,趁其入口前犹豫分心,才是不容错过的最佳时机。
前后夹攻!
薛通宝刀挥掷前方,漆刀转圈,致密的黑光迎向钢弩。
他微一侧转,青黑大手抓向身后。
“哧!”
剑锋刺入薛通后背,洞穿而出,但他的涳濛爪也捏住了茅开天龙剑的剑尖。
薛通转身之际,顺势挥出重拳,狠狠砸向身后的人影。
全力一击的茅开防护大开,护体光罩崩碎开来,砰的一声闷响,倒撞向土堆。
死于己手的武者,薛通最瞧不起的便是这厮,实力不济,从头至尾只玩阴招,卑鄙龌龊无以复加。
薛通左胸贯通,伤口离心脏不足一寸。
血如泉源,一阵阵的眩晕。
薛通勉强吞服下疗伤丹药,发动魇骨真魔诀...待气息稍稳,用绷带连肩带胸,包裹住伤口。
……
白虎一掌拍中杨延祯后背。
杨延祯倒在了沙地,身下一片殷红,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车正群、黎昭卿在哪?”薛通喝问。
杨延祯气若游丝,一声不吭。
薛通将茅开尸体一扔,“老实回答,本座就饶你性命!”
“你说的?”杨延祯喉管里含糊不清的声音。
“薛某说的,饶你一命!”
“囚禁在地宫。”
“茅开为何留二人性命”
“必要时可抛出诱饵”
“地宫在哪?”
“旋风山艮位,入口离地十五丈。”
“吕栋光呢?”
“早死了,慕塬案发的次日,就被茅开灭口。”
薛通朝骨傀使了个眼神。
他和灵宠心有灵犀,骨傀利爪一插,直入杨延祯胸膛。
“除恶务尽,薛某不杀你,骨傀没忍住那是他的问题。”
对杨延祯这样的无耻小人,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理由饶其不死。
……
薛通稍费周折,潜入茅开的地宫,解救出奄奄一息的车正群、黎昭卿夫妇。
半年来遭茅开灌服mí_hún麻药,两人整日昏昏欲睡,全身如散架一般。
“薛...道长”
“先别说了”薛通将解毒丹塞入二人口中。
……
慕塬东南三百里,獠鹫“啾啾”长鸣,响彻山谷。
山壁轰隆炸开,樊如花、萧玉儿飞蹿出洞。
怆然涕下,已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