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哪儿来啊?”顾询拿着干布帮夜未邵擦拭头发,他不过就是回府了一下陛下就跑出宫了,回来还一身湿。
“多嘴,擦你的头发去。”
“是臣多嘴了,只要您平安回来了就好。”
“那些人怎么样了?可以用了吗?”夜未邵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面上平静,心里却高兴的很。这是重生以来第二次和青青见面,应该没有让她讨厌吧。
顾询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现在还不行,那些小朋友还差得远呢。陛下要是要用人就把北一他们召回不就好了。”
夜未邵白了顾询一眼,“召回?说的容易。各州要塞要是没有他们你觉得会怎么样?当地的官员要能用我至于把他们派过去吗。”
“好好好,那臣再加把劲帮陛下再好好的调教调教,保证他们个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夜未邵挑眉,“你说的,要是有人用不得就是你的失职了。”
他找了些人交给顾询教养,本是想着慢慢来不急。现在看来要把事情都提前了,上一世九月末郢州有场大涝。官府没有及时上报,死伤几万余人。后建设大坝,官银被贪官贪没,大坝还未建成洪水就已席卷村落。
一众百姓流离失所,皇城涌现灾民数千余人,各地灾民均有。新皇大开粮仓接济百姓,还没登基多久就国库空虚。
这一世大坝必须先建好,现已九月初一时不我待大坝需要的官银都还没着落。
“陛下,臣这就去看看他们训练的怎么样了。”顾询放下干布赶紧跑了出去,早知道就不接这档子事了,真的要命。
夜未邵看着顾询跑远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放在他面前有一个巨大的难题。银子,他急需银两。
“陛下,户部侍郎求见。”外面走进一位公公道。
“让他进来。”夜未邵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也不避讳等会儿会有个人进来。
公公点头出去传了话,从外面走进一位中年男子,他走到夜未面前行礼,“参见陛下。”
“嗯,免礼。严侍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陛下,臣有本奏。”
夜未邵挑眉,绕有意味的看着前面的中年男子。“说说吧。”
“臣参户部右侍郎张巡,贪墨官银。”严侍郎把自己手里的奏折递给夜未邵。
“贪墨官银?严关,你可知自己再说什么?”他可不记得上一世有这档子事,也没人传户部有人贪墨。
“是,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户部右侍郎张巡贪墨官银,还常游荡于烟柳之地,甚至于强抢民女。城西不少百姓都遭其毒手,去报官他们碍于张尚书的地位不敢动张巡,最后都不了了之。”
夜未邵放下手里的干布,翻开奏折看了几眼,里面都是张巡贪墨和欺压百姓的证据。
“严关,你只是个户部左侍郎。张有责可是你的直属上司,你敢参奏他的儿子,不怕他难为你吗?”张有责任职户部尚书数载,关系和人脉都是有的,要推到他可不容易。
“臣已经有了致仕的打算,就当是临走前最后做一件好事吧。”
夜未邵了然,上一世是有不少的官员在新皇登基后致仕,这严关好像也是其中之一。
“严关,你才四十多吧,舍得吗?”
“家中老父亲重病,想回去看看。”严关苦笑,就算不辞官他在皇城也待不下去。
夜未邵突然站起,手靠在后边上下打量起严关,“朕记得你老家在扬州,和郢州是邻州吧。”郢州的大涝扬州也被殃及,要辞官离去必是死路一条。
“陛下记得清楚,臣确是扬州人。”
夜未邵嘴角微微上扬,心底有了打算,“传召,户部右侍郎张巡玩忽职守,不思进取,拉进锦衣卫大牢听候调遣。户部尚书张有责教子无方实有过错,念其多年在朝中,没有功劳有苦劳。撤去户部尚书一职,任工部右侍郎听候调遣。抄查张家,余银上供。”
严关松了口气,就算没有叫张家彻底倒台也总算是在走之前干了件好事了,也算是走的值得。
“另,原户部左侍郎严关尽职尽责甘贫守节,调任户部尚书。”
严关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受罚反而晋级了,从三品升成正三品。
“严爱卿,你是接旨还是抗旨啊?”夜未邵坐回去,上一世严关走的早,后面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他的身影,多半是在那场洪涝里去世了。这一世,他把严关提起来,到底能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的了。
“臣……臣接旨。”严关跪下领旨。
“朕也不是不会体谅人,让你回扬州一趟看看老父亲,顺便监管郢州大坝的进度。”
严关皱眉,这件事他们下面是不赞同的,但陛下还是打算要修建。“陛下,国库空虚怕是无法拿出余银来修建大坝。”
“银子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在家里好好等着回乡看老父亲。”
“谢陛下。”严关心里虽有疑问,但还是没问。陛下自有陛下的办法,他只需听候调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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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给我搜仔细了,陛下可不是好忽悠的。”
张有责看着一大帮锦衣卫冲进自己的家,就知道不对了。
“这位大人,您这是……”
带头的锦衣卫对张有责见礼,“张尚书……不,张侍郎。陛下有令,抄张家,余银上供。我们也只是奉旨办事,多有得罪请担待。”
张有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