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不是神,或者说,在消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人是很难预料对方的底线和手段的。
他想得更多是一种政治博弈,如何试探对方的底线,找寻对手的弱点,在规则中卡死对方的后路,尽力不花费的占便宜,甚至翻脸后的应对和占据主动权……他想了很多很多,但都在贵族规矩之内。
毕竟单纯的谋杀,实在太容易露馅,他不认为一个贵族,拿几个平民当实验品,甚至发明什么奇怪的东西,是件需要对同阶级动用粗暴手段的事。
伦尔波帝国,可从来都是贵族的伦尔波。
哪怕扯正神,林德一个没名号的小领主,也撑死觉得很麻烦,担忧所谓的正神到底有什么能力,可真要从政治角度出发,额……好像也就是给你扯扯后腿,拉个偏架,封锁这个领地,真要教会和领主开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反而会激发其他贵族的警惕,对教会来说也太得不偿失了。
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林德自认为他的设想非常符合常理逻辑,毕竟菲碧还愿意一直应付他,也说明不是冲动、不懂取舍的人,只要不是和真?蠢货打交道,那一般都是有迹可循的。
所以,林德在回镇外后,一开始看到残影,还以为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我肾变差了?”
他眨着眼睛,可残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具体,甚至,开始幻听。
这像极某种未知的神秘现象。
“……同步?”
非常相似的,他看到的景象,开始大幅度变化,从原本的马车,被突如其来的具体景色覆盖,他耳边的声音越加清晰,那不是专门对他说的话,而是配合景色的声音,从未听闻过的语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作响。
连鼻子,都开始闻到不属于原本的味道。
一切自己的感知被覆盖,雕琢出一个全新的地方,和人物。
他的双手不再是贵族少年的细腻双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格外沉、没有之前灵便,最醒目的是他变紫了!
他能看到的肌肤,是紫色。
来不及思考怎么回事,他渐渐就懂了身边的人,在说一种他压根没听过,却下意识就懂得意思的语言:
“你还是男人吗!现在怎么办?你说被一句被辞了,我们的家要怎么办!我、我……我是多不走运才会嫁给你这种窝囊废!”
对面的……女性?
皮肤也是紫色,五官可以看出依稀的人形,如同阿凡达,有影子,可明显不同,眼睛很大,瞳孔很细,长相似蛇又偏蜥蜴,真?蛇精脸……还是秃头。
她显然已经说了很久,面对林德的迷之沉默,恨铁不成钢的转身走开:“我去带孩子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
林德非常之迷茫,什么剧情?他是又穿越了?还来就有老婆有孩子?甚至是人外娘?口味太重他接受不了啊……这种穿越算不算接盘?接的话又是谁的?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太多了,他只能先翻屋子了解情况,并且奇异的是,房间的风格,他从没见过,房间里没有床,而是有一个非常大的、又装满水的浴缸,屋子好几层,可没有楼梯,而是几根直通向的光滑木桩。
翻找时他才发现,他的手指能张得非常开,能够360度手指彼此一字马劈叉的那种开。
越来越多他很难理解的家具和物品出现。
一切都显示着他在一个非常特殊的环境中,这甚至代表了一个全新物种的文明。
缺乏足够的常识,他甚至无法判断身份和家境。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之前的女性突然跑进来,表情……他看不出来,凭感觉应该是惊慌吧:
“三色堇不见了!”
“……”满头问号。
“你、你还愣着干嘛?快和我一起去找啊!”
行吧,至少三色堇应该是活物,他往外走,顺势问:“怎么不见了?”
非常奇妙,他认为自己说得绝对是通用语,可对方显然听懂了:
“就是刚才、刚才我不想让她看到咱俩吵,所以让她先去外面玩,然后我出去找她,就、就不见了,我又去了附近她经常玩的地方,她的朋友也没有见到过她,我怀疑她是不是听到什么,所以去、去……她才三岁能去哪呀!”
“……我也不知道啊。”林德故意换成了中文,可对方依然听懂了:
“你能知道什么?你从来不关心孩子,当然不会知道!”
这句话……是不是能说明三色堇就是自己孩子?
啧啧,虽然知道的不多,但被辞退,老婆暴骂,平时不关心孩子,勾勒出的形象也太糟糕了吧。
这种身份林德实在很难有代入感,他的注意力反而被路的景色所吸引。
“你去那边,我去这边,快呀,你能不能别迷迷糊糊像个废物!”人外娘老婆跺脚分开。
这刚好合了他的意,街道非常有特色,远处高如桶状的建筑此起彼伏,像是泥草混合的材料,显示着有一定的科技,满街基佬紫秃头蛇精脸,不认识却下意识明白意思的蜿蜒文字。
他不知道是何种伟力,但这样的一切,令他更无法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这里,居然还能从精神听懂、看懂未知文字。
说来惭愧,他穿越也有十六个年头了,今天的一切才是最接近神秘的经历。
他随便想了个技能:“设计一个任意穿越的技能。”
幸好,小破球还在,让他安心的同时,也对处境有了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