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啦别打啦!我知道错了,三位大哥,再打我真不行了,这里不是港城,大陆公安很厉害的……”
套房客厅里,潘建云跪在地毯上,爬都爬不起来,一张脸已经肿成猪头,红色的涎液从嘴角不断垂落,拉成长长的丝线。
模样那叫一个凄惨。
“你小子不是嘴皮子很利索吗,来,再跟我骂一个!”阿狗喘着粗气说,他打都有点打累了。
而且这跟干架还不同,打得不尽兴,始终留着分寸,就更加费劲。
“不敢不敢……”
“我告诉你,老子,还有我的社团,都是靠郭总吃饭,之前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要再敢狗嘴吐不出象牙,故意砸老子饭碗,老子就要你的命!懂吗?
潘建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事到如今,他可不认为这家伙在吹牛。
这伙人明显比那个肥猪的老公更不是人哪!
他才意识到。
也难怪自己给对方带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刀到拎出来了,硬是没敢捅下,最后还把自己交给了这帮人。
因为他惹不起这帮人!
可惜啊,他明白得有点晚。
主要因为这三个家伙一路上并没有做什么过分举动,好吃好喝的,生怕他饿死一样。
把他给麻痹了。
不是有个成语嘛,叫“悔之晚矣”,早知道这样,他一准乖乖的,何必要受这份罪?
“大哥,你们把我囚禁在这……”
“你再说一遍?”阿狗眉头一挑,又开始撸袖子。
“哦不不不,我是说把我请到这里干嘛?”
“替天行道。”
阿狗嘿嘿一笑,感觉这四个字贼有牌面。
话说回来,也贴切呀,这次逮到这么个畜生,给他押回来“认罪”,可不就是替天行道吗?
这样一想着,阿狗心里顿生一股自豪。
他们矮脖子也不是尽干坏事,事实上很多人是因为武侠看多了,才入的这行道。
“……”
“怎么,不服气啊?你个孽障,干死你都是替天行道!”
潘建云在心里问候了对方全家女性,然后一脸谄媚道:“大哥,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个东西,应该接受惩罚,不如把我送到派出所吧。”
他宁愿跟警察叔叔打交道,也不想跟这帮人待在一起,这让感觉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至于进了派出所后,什么抛家弃子之类的事情,也不构成犯罪,顶多被教育一番,也就放了。
他心里明镜似的。
“怎么处置你,不是我说了算,要看郭总的决定。你小子最好老实点,别整什么幺蛾子,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潘建云此时就后悔一路上错过了几次机会呀。
有好几次,他本可以大声喊出来,自己被人劫持,可忌惮刺在背上的那把刀,始终没敢出声。
现在想想,当时他如果真做了,哪怕被捅一刀,也好过现在的处境——完全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这种感觉最糟糕。
“大哥,这个郭总到底是谁啊,他跟郭永慧是什么关系?”
我特么的还想知道呢……阿狗心想。
“甘你屁事!还有,少特么给我套近乎,给我闭嘴。”
三人坐在沙发上,边喝酒边抽烟,馋了潘建云一嘴巴口水。
酒倒是无所谓,但烟,他已经好几天没抽,馋得紧。
“大哥,能给根吗?”
“滚!”
“……”
潘建云瘫坐在地毯上,一脸郁闷,这辈子还从未这么惨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阿狗三人瞬间警觉,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另两人先将潘建云提到房间,阿狗这才走到房门前。
“谁?”
他们现在干的这事,从道德上讲,半点问题没有,但从法律上讲,肯定是不对的。
这里也不是自己的底盘,还是小心为上。
“是我。”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阿狗松了口气,赶紧将门打开。
“郭总。”
“给你们带了点饭菜。潘建云呢,把他拧出来。”
“阿辉!”阿狗边从李友善手上接过托盘,边沉声喊了一句。
很快,潘建云就被两个小伙子重新拎到客厅。
“青青!”
一张脸虽然肿成猪头,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但潘建云还是一眼就认出姚青。仓皇着就想跑上去,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奈何却被人拽住衣领,动都动不了。
“青青,救我!青青,咱俩总归夫妻一场……”
“够了!”
姚青突然怒喝一声,望着眼前的男人,说不出的厌恶,同时,乌黑眼眸的最深处,也有一股复杂的情绪。
毕竟,当初曾爱过,否则她不会嫁给对方。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的转变会如此之大,结婚前和结婚后完全判若两人。
“你还真有脸说。”郭永慧本不想跟对方多说话,但还是没按耐住。
“亏你还记得你跟姚青也曾做过夫妻,哪个丈夫做得出直接扔下妻子儿女的事情,就连亲生父母都不管?
“儿女……”潘建云诧异。
姚青冷笑,其中又饱含着无尽痛苦。
人说瞎了狗眼,她是真的瞎了狗眼,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家伙?
她望向郭永慧,轻声说,“他不知道有小雨。”
郭永慧真是又想打人了,这家伙居然连自己有个女儿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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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咱俩……还有个女儿?”潘建云惊讶地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