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娘家后,开始兄嫂待她还算不错,可她拒绝大哥将她嫁给那些大腹便便的富商后,大哥就不再给她好脸色了,嫂嫂更是不时冷嘲热讽,连仆人都背后指指点点,言语之中颇为不敬,尤其是恶霸黄大宪看上她后,不断骚扰威逼林家,她在林家更是处境艰难,从大哥的话语之中,他似乎扛不住压力了,要不是担心黄大宪索要大笔嫁妆,恐怕早就同意了。
不过这一切她都不放在心上,她唯一担心的是祝龙会不会来找她。
随着时间的一天天的过去,她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像祝龙这样雄心勃勃的男人,心里只有天下,女人只是他紧张繁忙之间的放松而已。只要他愿意,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比她年轻的、漂亮的、黄花大闺女……他又怎么会冒险来济州接自己回去?
想到这里,心中无限酸楚,她只想着找一处方外之地,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她自怨自艾的倚靠窗前,都怪自己太多情,当初陷入情网,如今却无慧剑斩情丝。
其实,又怎么能怪自己呢,他那么英俊,又那么温柔,善解人意,跟自己就像朋友一样聊天谈心,耐心倾听自己的心事,在意自己的感受,充满尊重,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对她,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他?
可是越美好的东西,失去的时候越是痛。
林初曼无力的倚靠在窗前,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感到彻骨的孤独和不知所措。
突然,一名婢女往这边走来,走到窗外,道:“四姑娘,有两个人来送信给您,那人还让老爷将这个给您……”
林初曼已经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只是一把抓过护身符,呆呆的看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了,“他们在哪里?”
婢女惊讶的看着她,小声道:“在前厅……”
她话还没有说完,林初曼已经从屋子里冲出来,提着裙子,跑向前厅方向,看得小婢女目瞪口呆。
来到前厅门口,她果然看见了那个日夜思念的男人了,他带着温和的笑,温柔的看着自己。
林初曼眼泪夺眶而出,冲上去扑在他的怀里,娇嗔道:“你怎么才来啊!”
祝龙感动的紧紧的抱住她,亲昵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道:“都怪我,都怪我!来晚了!”
“人家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你再不来,我就出家当尼姑去!”
“没关系,那我就去对面建一座庙,在那里当和尚。”
林初曼破涕为笑,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娇羞的躲在祝龙背后,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武松、管家都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老僧一般,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有林广不能这样,跟祝龙尴尬对视。
祝龙毕竟脸皮够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道:“林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是来向你提亲的,想娶曼娘回家。”
林广吃了一惊,没想到祝龙这么直白,四妹显然跟这小子是情投意合啊,四妹不错啊,竟然老牛吃嫩草,怪不得看不上自己介绍的那些富商大贾。看这少年郎的衣着和气度,还带着杀气这么重的随从,绝对不是普通人家。
只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借机压低这个聘礼啊,以四妹的姿色,放在纳妾市场上,行价不低于三千贯啊!
林广心里担忧着,但肥胖的脸上依然笑容不减,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何方人士,以何为业,贵庚几何?”
祝龙看了一眼管家,对林广抱拳道:“能否请不相干的人出去?”
林广挥了挥手,管家看了武松一眼,忿忿不平的出去了。
林广看着祝龙,等他的回答,寻思着他是东平府哪位高门大户的子弟。
“在下祝龙,今年二十二,东平府寿张县祝家庄人士,以造反为业。”祝龙拱拱手,淡淡的做了自我介绍。
晃铛,林广屁股下面的椅子一歪,跌倒在地上,脑子里嗡嗡响,一片空白。
祝龙和武松连忙上前将他扶起,也就他两人,一般壮汉真扶不起两百多斤的林广。
见林广呆滞的目光看向武松,祝龙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兄弟武松,景阳冈上打死老虎的武都头,杀死西门庆,血溅鸳鸯楼,东平府劫法场的都是他!”
扑通!
林广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武松正义凛然道:“林老爷休要害怕!我祝家军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从不滥杀无辜,骚扰良民!我武二虽然满手鲜血,杀过不少人,但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绝不杀不相干之人!”
听武松这么一说,林广心里稍安,他如今左右为难,若将妹妹许给祝龙为妾,那岂不是跟反贼成了亲戚,以后官府就会咔擦咔擦的砍了全家的脑袋。
但是直接拒绝祝龙,他还没有那个胆量,只得找借口拖延道:“济州城里有个恶霸黄大宪看上了舍妹,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没关系,这个什么大黄交给我解决!”
……
济州城,丽春楼。
外面寒风残雪,楼内温暖如春,炉火烧得十分旺盛。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光着膀子,两条大腿上坐着两个艳丽女子,穿着薄纱,手指在他结实的胸口画着圈圈。
他满脸横肉,左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更添了几分凶恶。
此人便是黄大宪,此时他心情正好,两只大手放在了不该放得地方,用力搓揉,四处游走,令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