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后面,是一座险恶的山岗,仿佛一头巨兽匍匐在地上。
山岗顶上,一座城池雄踞山顶,高高在上,俯视四方。
一条宽阔的大路,从大营后面,笔直的通向山顶城池。
如此雄壮险峻之地,让酆美和毕胜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似乎空无一人的营寨,让他们庆幸不已。
若是有一支军队扼守此营,他们就无法上踏上独龙岗了。
两将简短商议一下,得出了结果,酆美对身后一将校道:“你带两百人,进去看看!”
“是!”
那名将校上前,带着两百骑兵来到大营门口,四名官兵下马,试图推开大门。
吱嘎——
大门竟然缓缓开了,官兵欢呼起来,然而声音尚未落地,一阵震耳的锣响起来。
嗖嗖!
十几只利箭从城内飞出,四名官兵中箭到地而亡。
墙头忽然无数旌旗竖起,旗上锈有威猛的青龙、有咆哮的白虎、有烈焰的朱雀、有飞扬的骏马!
旗帜下面,一队队弓箭手出现,张弓搭箭,一轮箭如雨下,洒向门口的官军骑兵,官兵们大惊,调转马头逃离,然而已经来不及,纷纷中箭落马,幸存者拼命抽打战马跑回去。
酆美和毕胜大惊失色,但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一队骑兵从营寨大门内涌出来,仿佛一股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为首大将正是栾廷玉舞枪策马,冲向官军,后面旗手擎着一面火红的朱雀战旗,张清、李云、邓飞紧随其后。
大营左右两侧,各有一支骑兵冲杀出来,左边青龙旗下,关胜手持青龙偃月刀,带着徐宁、杨雄、郝思文三将,如猛兽出笼,杀气腾腾;右边白虎旗下,林冲手握长枪,一骑当先,呼延灼、欧鹏、马麟、曹正四将紧紧跟随,个个奋勇争先,势不可挡。
三支骑兵,像三支冲锋箭头,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夹攻向官军。
“兄弟们,跟我冲!”酆美和毕胜也是久经战阵的宿将了,知道这种时候,只能冲上去。冲上去还有一线胜机,但逃跑的话,必死无疑。
在酆美和毕胜的指挥下,官军骑兵迎向祝家军骑兵。两只骑兵迎面狠狠的冲撞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
官军长途跋涉,人疲马乏。祝家军却是以逸待劳,在诸多猛将的带领下,士气高昂,势不可挡。
中路的栾廷玉长枪翻飞,又快又狠,张清、李云、邓飞护卫在他左右,个个奋勇争先,他们四人像一只箭头直插敌军,撕开裂缝,后面的朱雀军骑兵源源不断,将裂缝不断扩开。
左路关胜的刀法大气磅礴,横扫八方,挡着人马皆一刀两断。徐宁也是一流高手,钩镰枪勾走无数生命,杨雄和郝思文也十分悍勇。
右路的林冲和呼延灼组成双箭头,并骑冲锋,林冲的长枪刺突,呼延灼的双鞭劈砸,欧鹏、马麟、曹正也是骁勇之将,他们这一路冲势最猛。
三支军团,士兵崇拜将军,将军熟知士兵,兵将一体,上下一心,如臂指使,人人奋勇争先,紧紧追随主将的旗帜。
三支箭头在官军中左冲右突,将官军冲得支离破碎。
官军本来就兵不识将,将不知兵,临时拼凑在一起,根本没有配合的默契。一旦被打乱,没有将领的命令,根本无法重新聚集。
酆美和毕胜看着危危可及的战况,心中叫苦,他们知道官军快要败了。
祝家军能凝聚在一起,像三只铁拳,官军却来自不同体系,互不统属,庞大而松散。平时都依将令指挥而行,还看不出什么,但激烈的战斗中,命令无法及时传达,就不能默契的配合。
他们还发现,在激烈的碰撞中,倒下的都是官军的战马,冲刺的时候,官军战马有不少滑倒的,祝家军的战马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不知道祝家军的战马都钉了马掌,在雪地上抓地力强,如履平地。
“老酆,撤吧!兄弟们扛不住了!”毕胜大喊道。
“好,撤退!两人招呼本部骑兵后撤,脱离战场。两员大将一走,顿时战场上得官兵就崩溃了,纷纷调转马头逃跑,却挤撞在一起,跑得更慢了。
关胜、林冲、栾廷玉继续追杀官兵,战场上的厮杀只是击垮敌军,真正收割胜利成果却是在追逐之中。
他们并不担心敌军的埋伏,因为曾家的千骥营已经撒出去了,附近的一切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追逐了二十多里后,早已得到消息的童贯已经组织步兵方阵,接应溃逃的骑兵。
关胜守住骑兵,骑马来到阵前,高声道:“我家主公早知童大人大驾光临,特派关某相迎!”
童贯见他器宇轩昂,卓尔不凡,问王焕道:“这是何人?”
“原蒲东巡检关胜是也,后被任命为东平府都监,后私通祝龙,并投靠了他。据说他是关云长之后!”
“如此英雄,怎么自甘堕落,委身于贼!”童贯叹息不已,驱马上前两步,冷声道:“你且回去告诉祝龙,他兴兵作乱、聚众造反,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如今本官带王师十万,前来讨伐,只诛首恶祝家三兄弟,尔等胁从皆可不究,尔等不要自误,速速迷途知返,放下刀枪,重做良民!不要冥顽不灵,与祝家陪葬。等到刀斧临颈之时,悔之晚矣!”
“哈哈!”关胜仰天狂笑,不屑道:“如果你们没有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追杀到此,童大人的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林冲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