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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明觉着自己是从空中落下的。
这么想不为别的,只因为从空中落下来总比从地里冒出来要牛逼多了吧,抬头看了眼满是星月的奉天城夜空,本是打着回家吃午饭的念头想不到到家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间吃宵夜都得想想会不会增肥。
奉天小巷。
月光照下将俩侧的屋影拉长,四下里黑洞洞的,不时传来不知名的叫声。
小巷的另一头斜靠在墙上立着道身影,大概是觉着姿势不够潇洒不够帅,本就不怎么高大的身子还硬要将一条腿抬起脚掌按在墙上,他扭头冲着少年一笑,好似再说:“你小子可让我一顿好等啊。”
荆明同他走到一起。
俩人一起穿过已经不知道离家多少时日的鱼得水家的破宅院,俩人一道回到犄角旮旯里的将军府,瓜架子上的瓜果翠绿挂着露水甚是可人,荆明肚子有些饿了,用肩膀撞了下厨艺同武道一样惊人的老张头,不管他是不是那个人,就将之当成不是那个人,俩手抱在胸前,摆起大将军世子的威风,道:“老张,本世子肚子饿了,你去鱼得水那边看看有没有腊肉,摘几个辣椒炒了吃。”
不需要老张头说话。
只看着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你谁啊的样子,荆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把拢过肩头,非常豪爽的从怀中掏出一百俩银票,道:“怎么样,够还是不够,要是不够我还有。”
作势手又要伸进怀中。
老张头焉儿坏,他已经接过银票那双眼睛还瞅着强行装逼的少年,从小看着这家伙长大的,这小子现在要是能在掏出一个子来,别说今儿个这顿宵夜了明儿个的早餐也一并给他做了。
荆明手上尴尬的从怀里收回来,面部皮肤非常的厚可一点都不尴尬,推着老张头下厨房,道:“赶紧去,做好的才有赏钱呢。”
荆明回房洗澡换衣服后,手脚麻利的老张头已经将一桌子菜烧好。
今儿个这老头心情好似不错,还端出了酒来,也不问荆明喝与不喝,同那个强行邀请喝茶的家伙一样霸道,倒了满满一碗递给荆明。
荆明在位置上坐下,道:“你是他吗?”
那个来路神秘的张小敬。
这个来路神秘的老张头。
是一个人吗?
这段时日少年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喝茶那会儿那个长得帅的脾气作摸不定,生怕被一巴掌拍死,自然不敢问,对这张十几年看下来的老脸少年的胆子就要大的多,直接问了起来。
那是时小敬喝茶。
这时老张头喝酒,同那人喝茶一样,老张头喝酒也一饮而尽,油昏昏的手掌摸过嘴皮,道的确是二人曾经的密谋,翘起二郎腿脚指头挂着拖鞋晃来晃去,一副苏小姐不在家放飞自我的吊耳浪荡像,道:“小子,你是没看见宋家父子那凄惨样,宋小子到时会怜香惜玉的,一身行头华丽几乎要亮瞎老头我的眼睛,那么一大捧鲜花老头我都看稀奇,那小子嘴巴也甜的不行,黑灯瞎火中说了好些情话,也幸亏老头我久经风霜,已经过了那个春动的年级,要是一般的小姑娘哪个能把持的住。”
荆明饮了一个酒,自是辣的不行,先行将结果说出来,道:“你打他了。”
老张头嘿的一声,一脸的理所当然,道:“那个臭小子撑着一双欠少管教的手,在老人家身上乱摸,还要扯我老头的衣服,我能不打他吗?”
酒辣喉,想起宋晗川那小子在黑灯瞎火中被打的到处乱爬的凄惨像,荆明将酒举了起来,这个时候应当有酒,应当要敬对面这个一肚子坏水的老头一碗酒。
老张头自是海量一饮而尽。
荆明学着他的海量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荆明从大山里救了司空新雪后将之引荐进西凤城,他另一面又同焉儿坏的老张头合计,由他精心打扮代替新雪进入宋家精心布置的小楼,这也苦了这老头了,宋晗川被荆明暴打一顿一连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连裤裆里那活计也彻底趴窝,也幸亏极岛大公子黄申君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将宋晗川从清心寡欲的良善境地里救了回来,这不火急火燎的跑到小楼,耐着性子同之言语话情,不成想却是被暴打一顿。
荆明拿起酒坛子给老头倒了满满一碗,想了想还是自己已经空了的碗里添了一点点,老张头手伸出来在酒坛上那么一搭酒水哗哗的倒下也是满满一碗。
老张头夹了筷腊肉放进口中,道:“小子,跟我老头喝酒就得尽兴,你倒碗底那么一点糊弄老头我呢。”
老头又嘿嘿的笑起来,好似想着了什么天大的乐事,手掌还不停的拍着桌子,道:“宋家那个老小子吃相就要差多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这老小子是为那愣小子出气的呢,迷烟飘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也是把持不住裤裆里那活计,裤裆里的家伙成了脑袋牵着鼻子走,老头只好满足他了。”
俩碗酒下肚以后,大概是觉着碗中这东西也不是那样的辣喉咙,还将酒碗子端起来,算是向老张头敬酒,道:“你打了他。”
“哈哈....”
老张头大笑,手掌敲着桌子可怜的桌子左右乱摇,几乎要给这一老一少拆了,道:“我能不打他吗,放迷烟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这么不讲规矩,老头我不仅打了他,还打的他裤裆里的家伙从此抬不起头来。”
月下夜静。
此刻已经是后半夜时分,天空一片大明确是看不见月亮藏哪座大山后面。
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