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明有些意外,想不到父子俩骑在脖子上的笑言,那个家伙居然当真了,五百锦衣卫,各个都是荆辰亲自挑出来的好角色,不仅深谙军道弓马娴熟而且武道造诣都不弱,不说以一当百,一个打二十个是没问题。
每一位边军都以进入锦衣卫为荣。
李玉白家室武道渊源,出自从青山分裂出的老山一脉,在从军前就以是一方豪侠,跟随荆辰这几年军功无数,早就可以独自领兵了,但一直被荆辰按在五百锦衣卫将军上,而且还是副将。
刚被拿下的康延城根基未稳,各方暗流涌动,尤其是宗门势力蠢蠢欲动,大梁北方的龙岚王朝更是借着康梁新亡,全国群龙无首之际乘机南下,劫掠了大片土地,李玉白押解一干人等前往奉天,荆辰麾下的另一只军队已经赶往北方同龙岚对峙了。
出行前,荆辰给了李玉白锦衣卫将军的印绶,当做十几年没见的礼物补偿给荆明,换句话说,也就是告诉这位功劳高的吓人的将军‘锦衣卫将军的位置你就别想了,这是留给我儿子的。’
李玉白见到这位世子殿下交于印绶的同时也打量的几眼,不需要多少功夫就看出荆明弃道从武的痕迹,身上那股青山起手式的气度如何能逃过这位久习青山剑宗师的法眼。
当了这么多年老二,说不想当老大那是屁话。
李玉白心中难免对荆明这个将军有些不以为然,尤其他今年才十八岁,更加觉得是小屁孩了,见少年翻来覆去的把玩这将军印,就笑着说道:“看样子你也是个使剑的?”
并没有因为荆明学的是青山剑就有亲近的意思,继续调侃着这位已经拥有五百人的将军,道:“可惜青山主山封山了,散落在天下的几座山脉,兴得不兴,败的倒是彻底,都没啥气候,想将剑学好,恐怕道是难了。”
他总结性的来了一句:“将军,我说你学的青山剑没出路.......你不生气吧?”
荆明知道这个将军没说完,就笑着听他继续说完。
可能是觉得荆明笑着的神情是真的没生气,这个家伙还真就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继续说道:“我看你玉堂穴毁了,体内又凝练出武意,是想走武夫这条路吗?这条路我教你个法子,上前线啊,只要三五年不死,最差也能成个小宗师,这一点可以学学中郎将赵玄朗,他就做的很不错,虽是以武道为主,但武意凝练也不差了,前段日子就武意‘明星’了,我看你才烛火是稍微差了些,我这么说你生气吧?”
战场生死一线,又多杀伐之气,对武夫锻造大有益处,李玉白说话的神情多有调侃,话糙理不糙,到也是个事实,估摸着他也不知道荆明同赵玄朗之间的渊源,也是见赵玄朗以出来就指着少年的鼻子,就借机嘲弄一番,如果知道其中缘故,可能调侃的更加过分。
可能是觉得这位顶头上司的脾气太好了,李玉白居然没有就此闭嘴的意思,继续说道:“你呀,年级过啦,要是十岁的时候就走武夫这条,定能不错,现在.....是有点晚咯,你半路出家的底子又在这奉天城,哪有军中铁血的刀戈剑气来磨炼武意?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武意明星嘞,我这么说你不生气吧?”
少年一直笑容灿烂,道了句:“其实我挺生气的。”
如是旁人,被顶头上司这么封口,定是神色尴尬了,这位久经沙场的武将在磨炼本事的同时可能连脸皮一起打熬了,同样笑容不失,还有些狡诈得逞的笑容。
荆明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拜会下我的老师,不过我提醒你一声我老师他脾气不太好,你拜会他的时候最好多提俩瓶酒,而且身上要裹着层猪皮,这样就算他要揍你,看在酒的面上也能少打几拳,有猪皮保护着至少不皮开肉绽不是。”
李玉白还真就答应了,并且问道:“将军老师是?”
少年奇怪的看着他,神情如同看傻子样,道:“你应该知道啊,就是哪个还有谁的‘老张。’”
春风含笑不改的李玉白一张脸顿时如在春日糟冬雪蹂躏,破功成苦瓜脸,老张的大名前线军中谁人不知,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出了名的能打,出了名的爱装逼,全军上下除了将军大人,其他谁的账也不买,李玉白刚入军那会儿,可没少挨他的拳头,这会儿想起来,还有点肉疼。
被他揍裹猪皮没用,送酒能少揍俩拳倒是第一次听说。
苏小姐正同老张怄气,荆明想着老头这时可能想借酒消愁,才提出送酒这个说法。
这会儿轮到荆明调侃李玉白了,道:“我这么说你不生气吧?”
李玉白那张苦瓜一样的脸色已经写的非常明显了,少年善解人意的说道:“看你这样子是挺生气的。”
荆明没有适可而止,道:“将军既然是副将,那么你同这五百人是不是都归我管呀?”
印绶在手,军听将指,以李玉白那张面色荆明就知道这话不差,道:“不知道副将准备在哪安营扎寨?”
荆辰因故不能前往奉天,由李玉白代之,朝廷早已知晓,军队安营之处早已在城中安排妥当,铁公鸡样的户部这回相当拔毛,给安排进了专门接待外宾的齐宣苑,用李玉白向士兵们夸口的话叫做,美酒已经准备妥当、美女已经洗漱干净,就等咱们这些老爷们可劲的造了。
边境资源有限,士兵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都铆足了劲就等着今日好好发泄一番,听新来将军这话个个心提了起来,弄不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