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明从福满庄大楼走出来,走路的姿势一蹦一跳比蹦高的蚂蚱还要开心,面上的笑容就如同吃了蜜蜂屎一般欢乐,嘴巴子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盲目自信的西半夏嘲讽少年好些时间,张开就是四十万连猪都杀不死的剑,闭口就是他那二十万的剑怎么个牛逼,现在牛逼的剑被连猪都杀不死的剑斩成了俩截,不就是活脱脱的啪啪打脸吗?
回想起下楼时那家伙抱着面颊还想不通匪夷所思的神色就让少年觉着好笑。
一柄出自帝王火炉膛的剑会差?
土大师铸剑不用一滴水淬炼,这样极端的环境下剑都能成型,那这剑会是差的?
名士配好剑。
好剑只需名士来配。
不是土大师的剑不行,而是他的手艺过于高超,高超到铸出的剑都非常的高傲,开始挑剔使用它们的人,剑另可在阴暗中蒙尘也不愿成为碌碌无为者手中的笑话。
福满庄大楼下。
街道,相距荆明五米远的地方土大师同他那非常肥胖的女儿站在一起。
荆明停下脚步,躬身道:“见过先生。”
土大师持平辈礼,抱拳躬身道:“见过公子。”
俩个人身子站直,相互看着对方,面上的神色一般,如笑又不像笑,若有若无之间还带着点点寒意。
街道上的行人非常时趣,自觉的站的远远的。
福满庄楼顶,西半夏捧着面颊坐在柔软的座椅上,鲜血不停的从手掌的缝隙中流出来,面颊被断剑划破的痛苦同内心当中的羞愤相比一文不值,羞愤才是刻骨铭心,就在刚才荆明离开后不久,坠儿姑娘也告退离开,这就好比老婆被人拐跑了一般,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么才能将荆明杀了。
蓉儿的面上刻这四道血红的手掌印,这是她关切主子的有力证明,想要查看西半夏伤势的时候被愤怒的西半夏左右扇了几个巴掌解恨,她内心并没有觉着受这几巴掌有什么不妥的,反而还有这样的想法,要是主子能开心杀了她也可以。
侍女眼尖,察觉到大街上一老一少的对视,心思玲珑的她察觉到这二人之间的微妙变化,小声道:“主子,恐怕不劳我们动手,就有人出面杀了那狂妄的小子。”
聚北门有高、山、流、水,关于这四个人池玉城有这么一句话,阴沉的高、神秘的山、常见的流、不值钱的水,‘高’为高以崖,这人看似道貌岸然待人也非常的和蔼,但得罪他的人都回莫名其妙的失踪,‘山’字号就非常的神秘,从名号流出以后就没有见过真人,也没听说他执行过什么任务,‘流’是这四人中最常见的,是告知西半夏的头号走狗,‘水’字号为什么不值钱,没出道几天就莫名其妙的暴毙了,如何能值钱?
荆明深吸了一口气,将剑杵在地上倚着,问道:“你是来感谢我的?”
土大师黝黑的面上浮起真诚的笑容,压了大半辈子的债,以为就要这样背进土里给小孩子增加生活的负担了,不曾想因为眼前这个识货人而一举还清,并且还有不少盈余,前来自是有感谢之意,当即躬身在拜,道:“多谢公子!”
荆明倘然受之。
土大师身子站直,脚掌依旧钉在街道的中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荆明俩只手掌都按在杵在地上的剑柄上,道:“你是来杀我的?”
同感谢荆明助他脱离困境一般,土大师面上的笑容一样的真诚,很认真的点点头,道:“是的!”
荆明的神色古井无波,道:“你就是那‘山。’”
土大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将头抬起看向了福满庄高楼顶层,目光的落点正好是那由剑侍容儿扶着趴在窗前的西半夏。
高山流水中的‘山’为何人是聚北门中的秘密之一,除了门主西塞风以外没人知道,就连西半夏这位门主唯一儿子也不行,西半夏被面颊的疼痛内心的羞辱冲昏了头脑,没能看出土大师眼神的意思,一旁时刻想着为主子分忧解难的容儿心里可就跟明镜似的,聪明的脑袋稍稍一转就洞察了其中的玄机,土大师的夫人暴毙,要葬入天光峰,聚北门西塞风可是帮了大忙,很可能就是借着这份人情债,才会让这位骨子高傲的铸剑大师成为门内客卿之一,轻声提醒道:“公子,那土大师多半就是门中的‘山’,我们与他有恩。”
“土大师沉迷铸剑,出过数柄神兵利器,武道修为也不差,十几年前就已经是快活境巅峰了,他夫人离世之后意志消沉,估计没怎么修炼,修为定大打折扣,又有剑山压制修为,俩番因素结合在一起,修为定不会太高,但奴婢敢肯定此人也不会太差,定还有如意顶峰的修为,以他的武道经验要杀那小王八蛋并不难。”
蓉儿细心分析土大师的实力。
只会取悦主子的丫头眼光独到,土大师多年荒废武道,以从年轻时候快活顶峰跌落道快活初境,前番时日在被剑山压制一层,正如蓉儿所言此刻不过如意顶峰的修为,荆明刚突破如意中期,以曾经的快活顶峰经验结合现在如意顶峰的真实修为击杀一个刚入如意中期的少年,用脚后跟想想都不会太难。
西半夏的脑子里是充斥了大量的愤怒运转不畅,脚后跟还在不是,生怕土大师会不用心给他这大公子办事,下令道:“山听令,我是聚北门门主之子西半夏,现在我命令你杀了你身前那小子,你知道我们聚北门的规矩,要么完成任务带敌人首级来请功,要么用自己首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