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三说着,把自己头扭了过去,让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估计现在的他也很挣扎吧。
焦三把头扭了过去,那几个妇道人家就往前走了几步,白善诺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是要分肉了。
白善诺也没有阻止,反正这是人家焦三自己做出的选择,人家愿意瘸着,自己也没有办法不是,至于任务,呵,咱家的任务可没有什么任务期限,十年后再治疗也一样,奖励什么的又不着急。
就在白善诺准备用看好戏的目光等待着那个人来分肉,看看会不会因为分肉打起来的时候,这里面经常带头的张大哥却是一把拦住了自己的妻子。
“你上去凑什么热闹?人家给你你就要啊,咱们儿子又不是第一次挨揍了,那一次我揍他揍得没有分寸?放心吧,这小子没事,过个三五天就又皮实了。”
那妇人觉得自己男人说的也对,虽然儿子不省心,但是她男人比较让人省心,基本上没有出过出过什么事情,自己的儿子一般三天就好了,最多也就是五天,大概后天就没事了。
“可是……”可是人家都去了,咱们不去的话,那不是委屈儿子吗?更何况咱们也可以吃啊。
“哎呀,没什么好可是的,咱们家没有和人家抢的必要,咱家那就是小伤,没事,儿子你说,你三天后能不能自己养好?”
“爹,没问题,三天后我自己就好了。”
“听见没有,儿子都说了没事了,有什么好可是的,走走走,回家回家,你的衣服洗完了吗?我今天多炒几个菜,好好吃吃,行了,走了。”
张大叔说完就走了,左手拉着自己有些不舍的妻子,右手抱着自己一步三回头的儿子,大踏步的往外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
“不就是红烧肉吗?你爹也会做,虽然你爹做的没人家做的好吃,但是你的做的量大管饱,叫声好爹,今晚上让你吃够。”
“好爹爹。”
“嘿,走,夫人,给儿子卖肉去,你这件衣服也穿了好久了,走,咱们再买上几尺布,给你做件新衣裳,再给你买个簪子。”
“爹爹,我想吃糖人。”
“吃什么糖人?对牙不好,但是爹今天心情好,只许你吃……”
说话声渐行渐远,慢慢的听不清了,只剩下三个人的背影朝着不远地凡俗集市走去。
看到这里,一边的李家大哥不仅笑出来声。
“好你个臭老张,就你会做好人是不是,你家儿子过两天就没事了,难道我家闺女磕一下还能成一个残废?真是好笑。”
“娘子,走了,今天咱们再逛逛医馆,给女儿看看腿,几块灵石的事情,拖这么久,真是麻烦。”
“妮儿,你想吃糖人吗?走爹爹带着你卖糖人去,咱们家卖一堆,买回来馋着张家小子,就是不给他吃。娘子,走,买两幅丹药,争取在突破一层。”
“爹爹最好了,我要吃好几个糖人才行,对了,还有糖画……”
这边说着,李大叔也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走了,相较于张家的不舍,李家就只剩下欢快了,其乐融融,不愧是让焦三都羡慕的家庭啊,白善诺在心里面下意识的评价道。
到了现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面,就只剩下焦家和孙家两家了。
白善诺看得出来,孙大叔也很想离开,但是他的妻子不撒手,他也是真的舍不得自己的儿子。
而躺在床上的焦三虽然依旧侧躺着,没有说话,但是从刚刚离开了两家之后变得急促的呼吸可以得知,焦三并没有睡着,而是依旧在静静的等等别的决定。
孙大叔嘴巴嗫嚅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而是任由自己的妻子走上前,撑走了几块肉之后默默地走回他的身边。
知道妻子的这一套动作做完,孙大叔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从他攥得紧紧的拳头可以知道,他的内心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宁静。
妻子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服,意思是我们该走了,别打扰人家了。
孙大叔有些犹豫,表情有些挣扎。
但是最后的他还是放弃了,至于放弃了什么别人不得而知,白善诺不清楚,焦三也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挣扎的表情最后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焦贤弟,我对不住你,但是我真的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不管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想试试,这对我的孩子来说太重要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的前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焦贤弟你可以理解吧。”
孙大叔说完这些,最后则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和他一起走的是面色复杂的妻子,和懵懵懂懂的孩子。
他的孩子和他的妻子也不知道他放弃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他放弃的,是和张哥、李哥站在一起的权利。
男人的友谊,在于你能不能和他们玩得到一起,志趣是否相同,看法是否相似,以及许许多多其他的因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
他们不会说出来,但是以后会下意识的远离你,不说,是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远离,是因为他们不再承认你。
他和张哥、李哥是一起搬过来的,他们三个人能够玩到一起自然是有他们的理由,但是今天以后可能就不一样了,自己的行为无异于砍了自己兄弟的腿来救自己的儿子,虽然别人可以理解,但是别人却不会赞叹他的行为,这就是男人。
他也走了,是被自己的老婆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