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这几天观察太阳和袤星的位置,我大概计算了一下咱们的位置。虽然它不会很准确,但大概差不多。你记住,等你成功逃跑以后,就顺着岸边直接向南方走,一直走,直到遇到一个额。。。怎么跟你说呢?一个修在山上的教堂,你就停下,在那个教堂等我。记住,那个教堂不是个普通的圣火教教堂的样子,它是红色的砖墙,并且是个小型建筑,在高山上很显眼的。”
“好,记住了。”
这是菊千代对我留下的嘱咐,我按照他的要求,顺着岸边一直往南方走。
恶劣的大陆东北气候,是我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的。黑黑的焦土充满了辐射能量,走在这片土地上,我甚至感觉到了身体由内而外地腐坏。天空很阴,厚重的黑云快要滴下雨点,而我通过鼻子,似乎已经知道了头顶黑云将要变成一场酸雨。
嗯,果然没错。我观察到这里居然没有一点古人类的遗迹,也许曾有过,但也许因为酸雨已经被腐蚀殆尽。
路上,我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观察着我。我还能感觉到,观察我的目光都不很友好,大多是一些恶土之上的吃人动物,他们的目光给人一个压迫感和被捕食的恐惧。
在分析空气中危险的同时,我也一直在紧盯着右侧的高山,生怕错过菊千代所说的那座红色小教堂。
就这样向着南方行走了大概已经两个小时后,我心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甚至我都能听到,无数的脚步声。我回头,看到身后的巨石后探出两支触角。
“啊!”我朝巨石大吼,希望可以把它们吓跑。
随后,几只巨虫从巨石后爬开,朝远离我的方向爬去,留下了一路粘液。
我没有武器,也没有食物,想到这些,我加快了脚步朝南方赶去。毕竟落入虫口可真是个很惨的死法。
跑在沙子上,我又体验到了这熟悉的松软脚感。只是这次的沙地,是一片凶险恶土中的沙地,我也无心去体会这点仅有的家乡感了。
慢慢的,天越来越黑。我扭头看向身后,可以看到一双双巨虫的眼越发明亮,在仅剩不多的阳光下,却反射着似乎强烈于这一点日光的亮度。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天色逐渐黑暗,但我丝毫不敢停下脚步。
没有庇护所,没有光源,甚至我都找不到可以搭建庇护所的材料。身后是一群想要吃掉我的巨虫尾随着,让我不得不移动脚步,消耗身体里快要见底的能量。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目前情况的最优解。
“为什么那堆虫子跟了我好几个小时了,却没有对我发起攻击?”我的脑子闪过一个想法。
想法过后,我便停下了脚步。身后的虫群也随我一起停止了前进,它们慢慢地朝两边分开,围着我站了一圈,随后它们停止动作站在原地。
我被一群巨虫包围了。
“你们到底他妈的要干嘛!?”我站在原地锤着胸脯怒吼,“快来吃老子!快来吃老子!快他妈把老子吃了!”
随着我一声声大吼,虫子们一下下地做出后退的反应。
见它们有些怕我,我想着和这堆虫子就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事,便攥起拳头朝其中一只虫走去。
那大虫见我朝它走去,转身想要逃跑,六条细腿“啪嗒啪嗒”地紧蹬。
我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那虫在前边跑着,我在后边使出全身力气追,在我的身后,一群巨虫又在追赶着我。它跑得很快,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用我身体里已经快见底的能量追上它的,总之,我左手抓住了那虫的后腿,右手抡起早已握成锤状的拳头朝它的虫脑砸了上去。
拳头落在那虫身上,虫血却从我的脑后溅来。我纳闷,回头看,十几个拎着木棍,穿着长袍和缠腿布鞋,剃着光头的人族冲进了虫群。
他们抡起棍子打在一只只巨虫身上,却不下狠劲,只是打得巨虫吱吱直叫,皮开肉绽,落荒而逃。十多个人族好汉,三下五除二就轰走了一群巨虫,只留下我的一身和一地虫血。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带头的老者向我走来仰头看着我。
他和那些跟随他的人族一样,都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族长相。黑眼睛,黑毛发,黄白色的皮肤与扁平的五官,以及相比于我之前见到过的人族,他们更加强壮一点。
他就仰头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钟,随后把棍子戳在地上,单手合十并低下头朝我字正腔圆地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语言。
与菊千代教我的人族语言不同。这帮光头侠客所说的语言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并且字正腔圆,听起来就是方正规矩的感觉,不像菊千代所教的野兽嚎。
我缓过神来,歪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那老者便提起棍子,拍着我的后腰并指了指西边的山顶,“天色也晚了,看你没有栖身之地,跟我去提姆坡吧,洗洗身子睡一晚。”
这次,他说的是菊千代教给我的语言。
“提姆坡?”
“对,提姆坡,走吧。”
我朝西边望去,好家伙!山顶上是一座红色的矮小建筑。菊千代这老家伙居然管这叫做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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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账,尼认识菊千代吗?”我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问那个被那帮光头侠叫做方丈的老者。
提姆坡就是寺庙的意思,这是个新词。寺庙里的饭很好吃,虽然没有肉食,只是米饭青菜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