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江都码头。
这一路从河北行省杀到江都府,这七日的路程,六大派的众人可谓是杀过来的。由于战乱的缘故,这一路上元兵欺辱百姓的事情时有发生。而六大派自诩为名门正派,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当然,也容不得他们袖手旁观。一般遇到这样的事情,高飞都会第一个路见不平一声吼。只是,如今他是伤员,能够做到的事情也仅仅只是这一声吼而已。吼过之后,自然是六大派的人前去拼杀。
如今,六大派的人已经彻底的被高飞带跑偏了。他们原本的目的是要围剿光明顶,而如今这一路走过来,反而是从元兵的手下救下了不少的明教徒。如今六大派的人和明教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反而是和元兵不共戴天了。
他们这一路上倒是杀的痛快了,然而也惹上了不小的麻烦。已经有不少元兵注意到了他们,这不,为了避开元兵的追击,他们舍弃了陆路,选择了走水路避开元兵的锋芒。
蒙古族能够建立蒙元朝廷,离不开两件至关重要的东西,铁骑和利箭。蒙古人的骑射功夫天下无双,这也是他们为何能够征服诺大的领土的原因。
蒙古族引以为傲的便着纵横天下的铁骑,也正是因为如此,蒙元朝廷对于北方的掌控远远大于南方,南方水路发达,并不适合蒙元骑兵做战。也正是这个因素,促使朱元璋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以南伐北,而后统一天下的皇帝。
高飞觉得,六大派的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和尚道士,这tm的出手也忒阔绰了。
就在刚刚,就在高飞从怀中掏银子想要雇几艘小船的时候。谁知空闻大师直接从怀中取出一枚四扭八曲的金锭,这金子一眼便能看出不是官钱。据空闻大师所言,这银子是他们少林寺铸造金佛时剩下的。
最可气的还不是这个,最可气的是宋远桥也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据说是他们武当山铸造金殿没用完的。看着他们推推搡搡争抢着付钱的时候,高飞默默的又将手中的银子又塞回了怀里。
最终还是由空闻大师出钱,雇下了码头上最大的商船。自南宋被蒙元赶到南方之后,这南方的经济是发展迅速,造船业也是蓬勃发展。如今虽然天下已经被大元统治近百年,但是这南方的经济却已经蓬勃发展。这商船之大,承载六大派几百号人,也丝毫不显得拥挤。
众人登船,大船扬帆而去。
是夜,繁星点点,冬日的冷风在江面呼啸,冷风抚面,倒是让人异常的清醒。
“阮公子。”
宋远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高飞的身后,冷不丁的拍了拍高飞的肩膀,吓的他一个激灵。
“宋大侠,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人吓人,吓死人的。”高飞没好气的说道。
宋远桥自顾自的拿起高飞身前的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酒,开口说道:“阮公子,咱们聊聊如何。”
“聊聊?”
高飞心道,聊天就聊天,你喝我的酒干嘛。高飞的这酒可不一般,他喝不惯这个时代的酒,于是便趁机用要饭碗将这个时代的酒兑换成了前世的酒。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兑换来的酒应该便是前世的国酒。
“好酒,好酒。”
“入口回味绵长,竟然没有丝毫残渣,这酒算的上举世无双的好酒了。”宋远桥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好不吝啬赞美之词。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高飞知道,武当派并不忌口,当真可谓算的上是酒肉穿肠过,道祖心中留的逍遥道士。根据高飞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似乎除了全真教之外,这个时代的道士都不忌口。
至于全真教,这已经是在这个时代和哪位墙头草衍圣公一样被人唾弃的存在了。全真教早早的便如同孔氏的衍圣公一同投靠了蒙元,被蒙元皇帝封了一个道教祖庭。
“宋大侠要找晚辈聊些什么?”高飞面带微笑,心里却是在心疼自己的好酒。
“阮公子觉得,这明教是否真的如同江湖传闻一般?”宋远桥冷不丁额问道。
“不尽然。”
“咱们一路走来,我们看到的都是明教教徒为了保护百姓而奋不顾身与元兵厮杀,不知有多少明教教徒死在元兵刀下。一路行至此地,我从未见到一名明教教徒面对元兵退却。扪心自问,六大派的弟子面对元兵之时,可能做到如此。”高飞轻轻抿了一口酒水,他看向宋远桥目光便如同夜空中的星一般闪亮。
高飞的这个问题将宋远桥问住了,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却也心中清楚,他知道,若是将明教徒换做六大派的弟子。他们可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百姓,可是一旦力不可及,他们必然会先保全自己。
“哎,今时今日所见确实是颠覆了我所认知,兴许围剿光明顶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闹剧。”宋远桥叹气道。
“宋大侠,我以为这世间只有邪恶的人,而没有邪恶的教义。明教为了反元,其人员必然颇为繁杂。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有那么一两人抹黑了明教也未曾可知。”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们已经到了此处,不如便前往光明顶一谈便知。若是明教真如传言中那般十恶不赦,咱们便依旧围剿光明顶。若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咱们倒不妨与明教一同商谈一下这反元大业。”高飞凝视着宋远桥,语气当中铿锵有力。
“阮公子,看好明教?”宋远桥反问道。
高飞倒也没有遮掩,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