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帮打人的地痞流氓。苏云染皱着眉头扫了一眼为首的魏三,泪堂发黑眼白发黄,脚步虚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货色。
“摊位费的一百文钱我们早就交给了衙役,断没有一个摊位收两回的。地痞就是地痞,装什么公务员呀!”苏云染白了魏三一眼,瞧他不过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就已经把自己弄成这副身子,最多也就三十几年的命。
公务员是什么魏三听不懂,但他不傻听苏云染的口气就知道这肯定不会是好话。
“哟,这小妮子倒是能值几个钱,干瘪是干瘪了点爷也不挑呀!”魏三轻挑地笑了起来,身后的一帮小弟附和着起哄。
梁二海怒气冲冲地挡在苏云染前面:“你们想干什么!不就是要钱吗?给你们就是。”
梁二海深知自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苏云染他就更不能冒险了。破财免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魏三刚要从梁二海手中扯过钱袋,苏云染却比他动作更快了一步:“我说了,摊位费我们交过就不会再交一次。虽说天高皇帝远,但你几个地痞流氓也不能一手遮天吧?”
苏云染可一点都不客气,虚与委蛇的话她懒得说。
一旁的梁二海可急坏了,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一个怕字呢?对方人多他们就两个人,这吧明摆着干不过吗?
魏三却大笑了起来,在这洪洋镇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原来还真有不怕死的:“爷现在对钱不感兴趣了,小丫头爷对你感兴趣了。”
梁二海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要糟了:“魏三……魏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爷女两吧!小女她不知天高地厚,您就别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了!”
苏云染拉住梁二海:“爹,我们行的端坐得正不必怕他。我们现在要走,你们确定要阻拦吗?”
梁二海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竟然有人会这么问他也是头一次:“小丫头,爷今天还就非要拦了!你爹可以走,但你得留下,把爷伺候高兴了自然回放你回去。”
苏云染垂首一笑,虽然身材干瘪营养不良,但这一笑竟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是吗?我就怕……你消受不起。”
梁二海都快急疯了,这丫头她到底是太无知还是太无畏,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这群地痞流氓!梁二海都后悔自己没有能及时捂住她的嘴了。
梁二海看着苏云染两眼放光,没想到这干巴巴的小丫头还挺有味道的。嗯……他就喜欢有点辣的!
“魏三你不要碰她!你……你不就是要钱吗?都给你!你放过我们吧!”梁二海喊着,然而魏三一个眼神他手下的小弟立马就向前将梁二海给拖到一边去。
魏三舔了舔嘴唇,笑得越发的猥琐,伸手就向苏云染给扑了过去。苏云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直接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只听砰地一声落地伴随着骨头咔嚓声大概是骨折了,魏三疼得哇哇直角:“疼死我了!臭丫头!给我打死她!”
梁二海目瞪口呆,祯儿媳妇她……好厉害的样子!
苏云染敢直接对上魏三,首先就是看出了他和他这群手下都是不是什么练家子,不过是靠人多仗势欺人罢了。再加上这些人身体都被掏空了,根本就不够她打的。
她六岁开始学跆拳道,十岁练了空手道,十六岁就参加比赛拿了个全国冠军。她外公是退伍的军人,总觉得女孩子在外很不安全,于是又逼她跟他学了一些近身格斗。
后来虽然没有再参加什么比赛,但她没事也还是会去道馆里练练手不至于生疏。
一群人将苏云染围住,苏云染压着手指咔咔作响,正准备大打出手却看见一把伞横空扫了过来打在了这边打手身上。
厉害啊,就一把伞就能打趴几个人!苏云染正感叹着,小巷子里走出来了一个人。身材颀长,走路似乎自带鼓风机一般潇洒:“滚!”
玉树临风一般的人物,说出来的‘滚’字却风轻云淡。
苏云染又惊喜又意外:“相公!你怎么来了?”关键是……她家病歪歪的相公竟然会武功!嗯,这个相公真是越看越顺眼了。
梁鹤祯看着自家小娘子那溢于言表的高兴,不由得也勾起了嘴角:“下雨了,我过来给你们送伞。爹,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梁二海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魏三是县丞的小舅子,正想着怎么打马虎眼不让儿子知道,可惜他忘了在家儿媳妇却是个不怕事大的主。
“相公,就是他们打的!这个魏三仗着自己是县丞的小舅子就逼我们给他交摊位费。”
魏三被苏云染那一摔疼得半天都没缓过劲来,这会都还趴在地上没法起身:“你……你们这些刁民想干什么?既然知道我是县丞的小舅子还敢动手打我,我要让姐夫把你都下大狱!”
梁鹤祯将苏云染拉到身后,柔声道:“娘子,你先带爹去药堂抓点药,这里很快就会解决。”
苏云染不放心地望向梁二海,后者紧皱着眉头:“祯儿算了,别节外生枝了。”
梁鹤祯看着地上的魏三冷哼一声:“我若没看到可以算了,但我看到了就不能当没看到。你们先走,我自有分寸。”
苏云染古怪地瞧着这父子两,最后只好交代一句:“相公,你可别让自己吃亏了。”
梁鹤祯一愣没忍住笑出声,他家娘子的脑回路还真是够特别的。这种时候,她不应该是劝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