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想息事宁人,可惜魏三不服气呀!
扯着脖子就冲县丞嚷起来:“姐夫你什么意思!你不帮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帮着外人一起欺负我?不行,我要找我姐去,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县丞一张脸都快绷不住了,这个蠢货!
“放肆!”惊堂木一拍,魏三也愣住了。县丞给沈奇使了个眼色,沈奇赶紧向前压住魏三。
魏三有些慌了,姐夫这是来真的呀?
县丞已经被苏云染推到这个地步,他是没有选择了:“魏三,本官现在判你赔偿梁老伯五两银子做医药费,另外你冒充衙门强收的摊位费都必须原数还回去。”
魏三一脸死灰,可虚得不行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沈奇的压制也只好认了。
县丞本想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想苏云染却直勾勾地看着他:“敢问大人,冒充公门中人敛财该当何罪?”
县丞瞳孔微缩了一下,小小乡野村妇竟然如此咄咄逼人!
“按我朝律例,根据敛取的不义之财数额来判定。典史,统计一下魏三此番一共收取了多少不义之财。”
县丞把‘此番’二字咬得极重,意思很明确,他太清楚魏三干这事不是第一次。前账他不认,他现在只说今日事。
典史很快做出了统计,并且将魏三收取上来的钱财清点归还。县丞与典史对了一下账目又对公众明示了一番,随后便道:“将魏三收监,依照律例判处一年监禁。”
魏三应该庆幸他收上来的钱财不多,否则可就不是一年的牢狱这么简单了。
魏三恶狠狠地看向苏云染夫妻两:“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苏云染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立即又埋头在梁鹤祯怀里,梁鹤祯还配合着拍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娘子别怕,这世道还是讲理的。”
苏云染红着双眼,跟只兔子似的。她转过头又望向县丞,说话的声音却刻意很大声:“大人也听见了,这还在公堂之上他就出言威胁。那今日民妇也只好请各位乡亲一起做个见证,若是我一家人出了什么意外,那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魏三的态度让围观的人更加义愤填膺,苏云染这么一挑拨情绪自然又着了:“小娘子放心,若魏三还敢出手伤人我们定然会向县令讨个公道!”
苏云染走到公堂门口冲外面的百姓鞠了一躬:“多谢各位仗义相助!”
说完她又转向县丞:“县丞大人,今日民妇出言多有不当还望大人勿怪。大人能秉公处置果如传闻中的为官公正民妇钦佩,只是魏三这么一威胁,民妇难免担惊受怕便只能求大家做个见证。
但民妇相信大人会约束好魏三不让他再败坏大人的名声,更加不会为了魏三而秋后算账为难我等小民对吧?”
县丞真是火冒三丈却只能忍着,瞧见苏云染这张无辜又写满真诚的脸他真是想伸手掐死她。好赖话可都让她一个人说了,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他刚才的确是想等这事过去再找梁鹤祯一家子麻烦,可没想到这个苏云染竟然把这话又挑明在台面上说出来。这些他要是真的找他们麻烦,岂不是正好着了她的道落人口实了?她话里越是抬高他,他就越不能对她动手,真是好算计。
真看不出来啊,一个瘦弱干瘪的乡野小丫头竟然有这份谋略,还真是低估她了。
县丞冷着一张脸:“这是自然!本官岂能以权谋私公报私仇!小妇人莫要杞人忧天。行了,此事已了,都散了吧!”
魏三被压下去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着她,到了这份上他是完全不知道要收敛。不过有县丞在,想来他这一年的牢狱也不会过得太辛苦。
离开衙门梁二海终于忍不住数落起两人:“你们……你们真是……你媳妇是妇道人家不懂事也就算了,可你在衙门当了三年差了你怎么也不懂事呀!自古民不与官斗,你们这是……”
梁二海头疼得不行,他就是有点想不通儿子一向沉熟稳重,可今日为何也如此冲动?
梁鹤祯揉揉太阳穴,也是很无奈:“爹,很多时候不是我们退让就别人就能放过我们的。该据理力争的时候就该争,一味退让同样是死局。”
苏云染在旁附和着点点头,忍不住对梁鹤祯竖起大拇指:“相公说得对,爹,您就别杞人忧天了。县丞已经当众把话都撂下了,若是我们一家遭遇刁难所有人都会往县丞身上猜想。”
梁二海木讷可没有想到这么深的一层,目光在两人脸上游移最后长叹一声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都有主意。但以后千万不能这么冲动了,那都是我们的罪不起的。”
去了一趟衙门回去的时间就耽搁了,傅绵娘在家里等得是一脸焦虑。中午的时候她不小心摔了一个茶碗,当下就心慌意乱觉得有事要发生。
整个下午都在心绪不宁中度过,眼看太阳都快偏西了三人都还不见回转傅绵娘根本坐不住了干脆到村口等着。
又一辆牛车回来,傅绵娘赶紧向前却见是大嫂张氏不免失望。
张氏可没忘记去镇上的时候梁鹤祯是怎么怼她的,反正她们妯娌之间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要是不过过嘴瘾她也憋得慌。
“绵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家鹤祯和他媳妇还有老二被人押去了衙门,说是鹤祯打了县丞的小舅子。可不得了了,瞧那架势估摸着得坐几年牢还得挨板子了。”
傅绵娘顿时慌了神,然而片刻后又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