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看待无名之言?”
片刻后,无名告辞,姬飞晨和王珝站在一起,傅玉堂在一旁侍立,高宁则元神遁回金霞珠,维持自身魂体不灭。
“云霄阁之名,我素有耳闻,乃是元气阴阳变化上的大家。”王珝回想道德宗记载,结合无名所言,心中有所推测,“昔日太元宫发起清浊之辨,此界法则随之修改。天地相隔,清浊相分,云霄阁已再无镇压元气之用,故此才有一场破灭之厄。”
“但如今天数运转,自然显露一线生机。”姬飞晨接过话头,旁边侍立的傅玉堂闻言露出喜色。
“不错,”王珝面带感叹,“我从道德宗得知,当年清浊法大兴之后,有相当多一批炼气古修前辈心灰意冷,隐遁不出,如今他们也到了飞升的关头,只有还有一道因果未曾了却,故此不得飞天。
“所以,在这多种因素作用下,炼气士必然迎来一场大兴之机。但能否将其把握住,趁势而起,就看炼气士们能否秉持本心了。”
“原来如此。”
得王珝解说,姬飞晨终于明白了这背后的弯弯绕,对自己发愿复兴炼气古修道统的信心也更多几分。
他握紧手中龙须扇,一时间踌躇满志,看向王珝:“道友身为炼气古修,想必也有复兴炼气道统之意?”
王珝明白姬飞晨这是想把自己拉入炼气阵营,但他身为天外来客,如今还在试图找到返乡之路,并不愿搅合进这滩浑水,以此微微一笑,转而谈起另一件事:
“此事不提,贫道此来,却是要托付道友一件物事。”
“哦,是什么?”姬飞晨心生好奇。
“我虽不知此物功效,但冥冥中有感,此物当在此处寻到自身命定之主。如今见到道友,方知此物必然和炼气古修复兴有关,因此将其送于道友,以防明珠暗投之事。”
王珝抬手,露出那株通体玄青,树分九叉的神秘小树。
“这!”姬飞晨看见这件眼熟的琼树,心头剧震,不由得看向王珝,正见对方眼中满是深意,因此心有所悟,不由得苦笑起来,“原来如此,竟然是道友你!”
“正是贫道,贫道先前所言依然有效,道友闲暇时可来贫道洞府一会。”
王珝见到姬飞晨脸上的错愕之色,心下暗笑几声,旋即便把琼树往傅玉堂手中一抛,便架起水云离去,消失在天际。
王珝远去,姬飞晨看着其人背影,突地叹了一声:“原来如此。”
“师叔,怎么了?”傅玉堂手中拿着琼树,不知如何是好,见姬飞晨发声,立马出言问道。
姬飞晨摇摇头,接过琼树,道:“看来静川道友并不愿与我等一同复兴炼气古法。”
“师叔莫要气馁,”傅玉堂道,“我看静川前辈也只是暂时旁观罢了。此时我云霄阁自身都尚未复兴,又如何谈复兴整个炼气道统之事?只要师叔将此事一直做下去,有所成就,自然有诸多炼气同道前来相助师叔。”
“也对,”姬飞晨想通此点,面上露出笑容,“再不济,凭着我和静川道友的关系,足以说动他前来相助。”却是要想方设法把王珝拉下马来,借此“报复”先前故意惊吓他一事。
略过此事,姬飞晨想起正在金霞珠内修养元神的高宁,于是将其唤醒,手执琼树,问询道:“道友可知此物为何?”
“这是九襄琼树啊!它竟然落到了道友手中!”不出意料,高宁果然知道此物详情,感叹道,“此物干系甚大,是魔门的眼中钉,肉中刺,道友千万当心!”
“还请道友开释!”
不去说姬飞晨得知九襄琼树具体功效后的心理活动,单说王珝这边。
道人架起云头,行了一阵,忽然天音回荡,金霞乱舞,残破的玉砖栏杆上冒出无数金色流光。各处仙家咒法自动运转,破碎的建筑一一复原。
“看来仙府已经有主了。”
王珝远望厚土殿方向,见金霞在空中汇成云海,有七面伏魔旗从仙府各地飞出,汇于云海之上。
“姬道友得了一面,不知还有谁得了一面,剩下的青云伏魔幡都在此处了。看来四神殿里的那几面并没有被取走。”
道人身影在空中盘旋一阵,本想就此离开,突然看见那边有碧海生潮,澎湃之声入耳。
“东方魔教的人?”王珝眼睛一亮,“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放弃此物了,看来是埋伏在一侧,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道人面上露出和煦笑容,笑眯眯地架着云头向那处飞去,准备趁机抓捕一名天海阁弟子,研究他们的《穹空沧海鲸皇道》。
“希望来的是嫡传门人,不然要是修炼其他功法的分支,那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剩余几面青云伏魔幡出世,煌阳魔教和蟾宗自然按捺不住,前来抢夺。
众位仙家也不想让其得偿所愿,故而也是上前与其争斗。
最终,太霄宫秦武、太元宫方和、太清宗景轩一人夺得一面伏魔幡。而当张元初上前时,却被煌阳魔教杨飞所阻,未能功成。
杨飞志得意满,正想收走剩下四面旗幡,却又被蟾宗、蛮宗和天海阁联手打退,最终一家一面平分。
“你们三家联手,把我教排除在外?好大的胆子!”杨飞闷哼一声,怒极出言。
面对他的气话,蟾宗之人一言不发,转身离去。蛮宗的天琊嘿嘿两声,也化作流光离开。
唯独东方魔教天海阁的焦海留了下来,给杨飞了个台阶下:
“伏魔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