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电瓶停在韩家外的胡同口。
陈涵感觉到韩沐雪紧揽着自己的腰,一直不松手,像是很紧张。
“你怎么了?”
他扭头去看,路灯下的韩沐雪神情有些忧伤。
太奇怪了!
刚在餐厅狠狠打了那伙人的脸,她应该开心才对啊。
韩沐雪吞吞吐吐的说:“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有谁欺负你?”
“没有。”韩沐雪咬了咬红唇,停顿了好一会才说,“有人从我爸手里骗了老宅。”说完话,眼帘低垂,像是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看来,周胜茂没说错。
陈涵轻声问:“告诉怎么回事?”
韩沐雪微微颔首,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韩敬山为盘活餐厅,找马浩德借钱,酒宴上喝的烂醉如泥。
钱没有借到,隔日再去打扫老宅,发现锁被砸开,马浩德带人将屋子翻的乱七八糟。
韩敬山上去理论,却被轰了出来。
马浩德手里拿着房产转让书,正是趁他喝醉酒,按下去的手印。
接下来,再被讨债公司缠着脱不开身,多重打击之下,才让他卧病不起。
“欺人太甚!三刀讨债公司应该跟他也有关系吧。”陈涵听着,眼中凶光一闪而逝。
韩沐雪弯弯的睫毛颤动,呢喃着说:“不要怪我爸,好么?”
“韩伯是因为保护老宅才得的病,该愧疚的是我,怎么好意思怪韩伯。”陈涵深吸了口气,缓缓说:“你放心,属于咱们的东西,我会一样样都拿回来!”
韩沐雪仍旧一脸忧郁的说:“可是他这两年混的风生水起,咱们惹不起啊。”
“你放心,我有办法。”陈涵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快回家吧,再糟糕的事总会过去的。”
“嗯。”
两人在挥手告别。
陈涵骑出好远,回过头去,还能看到路灯下那道倩丽的身影。
夜深人静。
陈涵心绪久久难以平复。
十年了,一直受人庇佑,现在该轮他保护身边人了。
他盘坐在床上,取出银针,刺入上星、迎香、五处、禾髎几处穴位。
而后双腿盘好,运起《太一经》。
这是他跟山上的疯子师父学的,师父邋里邋遢,只有手上拂尘说明他曾是个道长。
没想到,疯子的学识渊博浩瀚。棋道、音律、医术、医理无所不知。
简直,就是个老怪物。
他所传的《太一经》为太无本源,练的是阴阳混沌之气。
厨以阴阳调五味,医以阴阳治身心,武以阴阳撼乾坤。
陈涵丧失嗅觉和味觉,对现代医学家来说是疑难杂症,但是在《太一经》面前,只不过是调和阴阳的简单问题。
随着修炼渐入佳境,陈涵闻到了家具的松木味,院里的土腥味。
气味浮在空中,构成了不一样的世界。
……
这两日,陈涵也没闲着。
搭配好补心养起汤给韩伯送去,还要购置些生活必需品。
韩敬山已经可以下床走路,开始将女儿从家里往外赶,催促她帮陈涵收拾老宅。
邻居也过来窜门,相互帮衬。
很快,院墙修补完,屋内和庭院便焕然一新。
临近中午,瓦工和邻居坐在树下喝着凉茶,东拉西扯的闲聊着。
“我把菜都洗干净了,现在天气热。等下午冰箱送到,你就把东西都放在里面。”韩沐雪香汗淋漓,看看时间,该回家了。
嘎吱!
窗外传来刹车声。
韩沐雪好奇,出门一看,脸色煞白。
门口处停着一辆车宝马车,当先下车中年人穿着肥大的t恤和马裤,一脸横肉,正是马浩德。
他气势汹汹的走入院子,左右扫了一眼,喝道:“乡亲们也在啊。呵呵……那你们得评评理。韩敬山欠我的钱不还,打伤我的人,这些不追究也罢了!他已经把院子卖给我,你们在这里瞎折腾,是什么意思!”开口便是喧宾夺主。
韩沐雪心口发堵,叱责道:“骗子!”
“我骗了他,那他为什么躲起来,不敢找我理论啊!”马浩德笑的十分得意,他当然知道韩敬山躺在病床上,情况不怎么乐观。
院子里气氛凝固。
邻居们无心再继续喝茶,看向马浩德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生活在一个镇子上,大都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东西。
两年前,他只是个普通工人,苦苦收集陈铭松留在镇子里的烹饪技巧,孝敬朱家,韩敬山也没少帮忙。
哪曾想,马浩德将收集来的东西,都孝敬给了朱家。在朱家的帮助下,当上了酱菜厂的厂长。
随后,又在韩敬山背后捅刀子。
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倒真是少见。
“沐雪,不要吵了,人跟畜生是讲不通道理的。”陈涵在厨房里招了招手,把她叫了进去。
韩沐雪上前抱住陈涵胳膊,将头埋在他肩膀上,说:“小陈哥哥,咱们在餐厅砸了场子,他来报复了。”
“没事。”陈涵笑着,“我可是学过功夫的。”
窗外,又有发动机轰鸣。
没多久,院子里一阵骚动。
马浩德当然不会只身过来闹事。
他带来五个人。除了司机的周胜茂,江龙跆拳道馆的教练——赵金虎,以及他的三个学员。
赵金虎在镇子上出了名的蛮横,本身就是黑带高手,再加上手底下几十名学员,很少有人愿意招惹他。
仅他一人,便胜过那日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