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喝到了吐,我迷迷糊糊的去找洗手间,当我把自己的胆汁都吐了个干净之后,颤颤巍巍的走出洗手间,看向镜子时,迷迷糊糊的在镜中看到了琰儿的脸。
我以为那是幻觉,于是低下头,撩起一捧清水,盖在了脸上,可是当我再次抬头,镜中的琰儿已经站在了我的背后,她身着那件酒红色的裙子,没有什么繁复的装饰,她眼中闪动着泪花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醉酒的脑子突然间似乎变得清醒,可是没有反应的时间,琰儿已经从背后抱住了我,我感受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那种温暖,虽然满是冰凉。
我拼尽全力转过身子,想要把她推开,可是浑身无力,随即就被压在了洗手台上。琰儿用朦胧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我,她捏起我的下巴,然后缓缓地印上了我的唇,那一刻,我以为是我醉了,于是整个人无力的滑倒。失去意识。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浑身疼痛欲裂,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哥几个说实在抬不动我,就只能让我在地板上将就了一晚上。我不敢确定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是我的幻想,还是确有其事,可是,那都不重要了。我明白,那一晚之后,意味着的,是告别,只不过,也许是不告而别。
在那个学期里,刘少俨然成了人生赢家,富裕的家境,漂亮的女朋友,还有他们之间和谐的关系,无不让人眼红,更有甚者,将刘少求爱那天的行为录成了视频,成为了在校园内广为传颂的圣经。外人眼中无比浪漫,外人眼中无比美满,可是我看着看着,却觉得每一个举动都充满了任性,每一个举动,都充斥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阵痛。
我回到了那家饮品店,每次都是晚上去,坐在熟悉的座位,视线穿过熟悉的橱窗,看着街上熟悉的人流,被熟悉的霓虹照耀。只是我不再点奶绿,也不再点百香果,它们不好喝,不管加了多少的蜜糖,喝起来总是苦的,又苦又涩,没一点感觉。于是我挨个点单,从最贵的到最低的,一杯一杯的喝过去,却发现每一杯都是苦的,喝起来,都是一个滋味。
所以我不再刻意的穿过校门前的那条马路,不再推门走进那家饮品店,也不再看的到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不会让她因我而推后打烊的时间。只不过,那也成了我酗酒最厉害的一个学期,常常夜不归宿,常常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面上,而太阳,已经西沉。
寝室里的哥几个挨个帮我打卡,再加上刘少的打点,我始终还是没有走留级的路,虽然我被自己和琰儿的关系百般折磨,可是因为我想太多,所以期末作业的文笔让所有审核老师从文风中感受到了沉重,于是我几乎满分通过了他们的考核。我不由得感叹,天才和疯子,不过一步之遥,随即又感叹,这世界上的好多东西都是一步之遥。
考试结束,假期开始,弟兄们该走的走,想留的留,我本想要趁早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然而刘少一个电话却是让我坐在了只有我和他的酒桌面前,前面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可是当彼此的脸颊上都泛起了红晕时,刘少似是无意间大着舌头说了一句:“那个鸡蛋灌饼,是你的吧。”
我拿着酒瓶的手突然一顿,动作变得犹豫了起来,而刘少,却是很豁达的干掉了手中的酒,然后对我说:“别瞒着兄弟啦,我跟琰儿分了。”说罢,他抬起头仰望天花板,可是他看不到星星。
我有些迟疑,可是还是把酒瓶送到了嘴边,开始闷头灌,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想听刘少接下来的话,我感到大事不妙,可是也不敢跑。
“哥们儿跟琰儿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啊,哪天都觉得她心里装着另一个人,最亲近的那一次啊,也就是在走廊抱住她了哟,之后再没给过我机会,你说说,她心里装的究竟是谁啊?”刘少的语气充满着打趣的样子,只是我越听越不是滋味,就连灌进嘴里的酒液,也没了味道。
于是我把酒瓶放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刘少,他起身,朝着我走来,最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我旁边。他笑了起来,乐呵呵的跟我说:“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也去洗手间吐了,我比你出来得早,醉的轻,于是我窝在角落,准备搀你一把,然后,琰儿没看到我……”
我听了这话心里突然一阵拧巴,既是惊讶那一晚的事情居然都是真的,又是感慨刘少居然能够装这么长时间的糊涂,只是我还没产生其他的情绪,刘少就已经一下把我摁倒在地,狠狠的招呼了我两拳,让我差点把喝下去的酒全吐出来。
我翻了个身,趴在地面上呻吟,吐出晶莹的液体,刘少用大舌头含混不清的说:“这两拳,一拳是因为你是个混蛋,另一拳,是因为我后半辈子看着鸡蛋灌饼就想吐,我草你大爷,你知不知道老子最爱吃的就是鸡蛋灌饼?”只是他说完,他也倒在了我边上,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里满是不甘。
在我昏倒之前,我似乎迷迷糊糊的听他说了句:“你大爷的,老子到底哪点……”
第二天醒来时,我又睡在熟悉的地面上,东倒西歪,不成样子。当我强忍着头痛起来洗了脸,打点行装时才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票,还有刘少留下的一张字条。
那张票是飞机票,是我回家最快的方式,我小心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