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总是短暂的,就好像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时间一晃而过,已经来到了新元1763年3月,正是生机勃发、春意盎然的季节,然而,战争的阴云却已经笼罩在了罗兹王国上空。
作为夹在两个大国之间的小国,罗兹王国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墙头草,哪边势大,就往哪边倒。
曾经萨利安帝国雄霸东部大陆的时候,罗兹王国是阿斯图家族最忠诚的小伙伴,而当卡特兰王国崛起的时候,罗兹王国又立刻转身匍匐在教皇保罗的脚下。
这便是小国的宿命,罗兹王室莱赫家族对此也是深有体会,而且,他们也早已习惯了这种毫无信仰、毫无气节、毫无底线的墙头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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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唯一让莱赫家族有些担忧的,就是风头转变的这个过程。
毕竟,不是每一次他们的新主人都能体谅莱赫家族的无奈,有些时候,当新的征服者因为战争损失而迁怒罗兹王室的时候,他们也只能乖乖承受。
就比如四年前,当卡特兰大军耗时两年,损兵折将,终于从萨利安帝国手中攻下克尔夫斯堡的时候,就奖励自己屠城三日,并杀了罗兹国王——威廉二世以示庆贺。
现如今形势再变,荆棘帝国强势崛起,眼看克尔夫斯堡似乎又要再度易手,罗兹王国的新国王——威廉三世就开始整日惶惶不安起来,生怕自己也像父亲那样,被胜利者当成泄愤和炫耀的工具。
同样惶惶不安的,还有克尔夫斯堡的居民们。
当荆棘军团越过边境线,悍然进入罗兹王国境内时,卡特兰大军就封锁了克尔夫斯堡的所有城门,准备坚守不出,依靠这座东部大陆第一要塞抵抗荆棘军团的进攻。
“听说了么?克尔夫斯堡又要打仗了。”
生意萧瑟的酒馆里,一个中年男人靠在吧台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座位,对着身旁的酒保诉苦道。
他是这间酒馆的主人,经济好的时候,大家都愿意来这里喝上一杯,但现在战争的阴云笼罩在城市上空,所有人都忙着囤积食物、药品等等战略物资,肯定不会有闲钱来这里喝酒。
“当然听说了。”酒保懒洋洋地说道,语气里满是自暴自弃的绝望,“要不是城门都被封锁了,我早溜到乡下去避难了。”
“那你觉得,这次谁能赢?”
“我觉得荆棘帝国的赢面更大一些吧……”酒保四下看了看,刻意压低了声音,“卡特兰人当初在维希行省就打不过荆棘军团,要知道,那时候荆棘军团可还没统一整个萨利安帝国呢。”
酒保的话显然代表了绝大部分罗兹王国子民的心声,他们都对现在占据克尔夫斯堡的卡特兰大军不看好。
但即便再怎么不看好又能如何呢?
卡特兰人或许不是荆棘军团的对手,但足以将罗兹王国按在地上摩擦。
所以,即便罗兹王国的人很想投降,但这个决定权显然不在他们手上。
这就是小国的悲哀。
隆隆隆……
令人心悸的轰鸣声突然响起在克尔夫斯堡的上空,下面的人群顿时受惊,以为是荆棘军团发起了进攻,吓得四下逃散。
“荆棘军团进攻啦!”
“快跑啊!”
刺耳的警报声也立即响起,卡特兰士兵们连忙各就各位,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然而,预想中的战斗却并没有到来。
克尔夫斯堡高大的城墙外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荆棘军团的身影,那些可怕的炮弹也并没有落在他们头上。
就在卡特兰士兵们疑惑的时候,有人突然手指着天空,大声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眯起眼睛,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才发现在高高的天空中,有一些黑影整齐地掠过。
“那是荆棘军团的飞艇吗?”有人问道。
“应该不是。飞艇的速度没这么快。”一位圣十字军团的老兵摇头道。
他显然参加过维希会战,知道荆棘军团的飞艇可是连战马都跑不过,而现在他们头上的那个怪东西,竟然在短短一瞬间就掠过了小半个克尔夫斯堡,这样的速度也太可怕了!
“难道是传说中的巨龙?”有人开始瞎猜。
“闭嘴!注意警戒!”在场的军官赶紧出声呵斥,以免引起更大的恐慌和骚乱。
伴随着隆隆的轰鸣声,那几个不知名的黑影很快从克尔夫斯堡的天空掠过,就在卡特兰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大量的纸片突然纷纷扬扬地从天空飘了下来。
“什么东西?”
酒馆外,酒保也探头探脑地跑了出来,见到天上飘落的纸片便好奇地拿起一张看来起来。
“混账!放下,全都放下!不准拿!”
可还没等他看完,就见一队执勤的卡特兰士兵就冲了上来,一脚将酒保踹翻在地。
酒保不敢反抗,连忙抱着头缩在墙角。
不过,他却没有等到预想之中的拳打脚踢,抬起头来一看,就见那些如狼似虎的卡特兰人已经将目标转移到街道上的其他平民,不准他们去捡那些从天空飘落下来的纸张。
一时间,街道上到处都是呵斥声、哭喊声、打闹声……
等卡特兰士兵走远了,酒保才畏畏缩缩地爬了起来,但也不敢再去捡地上的纸片了,只是低声咒骂几句,然后就又跑回了酒馆。
“没事吧?”酒馆老板刚才就躲在门内,没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