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三人听着白财的倾诉,都是满脸笑意,尤其是裴蓓眼里,还多了一丝羡慕。
尽管她的人生曲线彪悍,但却无法避免岁月的侵蚀,在时间面前,她的强大气场毫无作用。
等到白财讲述完了她的青春岁月,裴蓓也终于把自己的经历摊在了桌面上,分享给了众人。
虽然讲的不细,但却足以令人感叹唏嘘。
童年到少年,再到大学毕业,她都是最耀眼的星。
遇到丈夫,生下孩子,那是她自己认为的最幸福的时间。
横遭不幸之后,她至今也没能走出那个黑暗笼罩的牢笼。
讲述的过程中,江北等人无人打断,也无人出声,任由裴蓓缓缓道来,也任由她连喝了两杯酒。
她眼圈通红,热泪盈眶:“我曾经答应过他们,我们一家三口要走遍全国……”
“在东北我看过了大雪漫天,看过了长白山天池;在内蒙,我躺过了草原,体验过了骑马;在江南我见了西湖、见了古镇,如今我要入藏,去布达拉看看……”
白财心思柔软,听着听着,脸上的泪水便比裴蓓流的还要多,但又不知道该说点儿,又怕自己的哭声扰到裴蓓,便只顾低着头替别人哀伤。
江北张了张嘴,没说出口,犹豫了半天,这才提了杯酒,说道:“咳咳,我觉得这杯酒,我们应该敬这操蛋的人生,也敬我们自己!”
裴蓓第一个提杯,几乎是用吼的方式说了她近几年来第一句脏话:“操蛋的人生!”
“操蛋的人生!”
白财和程鹰也跟着吼了一嗓子。
酒的好处在于能拉近人与人的关系,打开紧闭的心门,释放压力。
这一顿饭,包括江北在内,所有人都把自己心里的苦闷如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
他们是朋友,也是陌生人,并不用担心未来会对彼此的影响。
但酒坏处也很明显,比如酒量不好的人喝多了会丧失行动能力,比如白财。
第二天的阳光很好,大块的白云沉淀在空中。
白财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她非常熟悉的一件内衣。
她记得自己昨天穿的就是这件……
“啊!”
她猛地从床上窜了起来,顺便带起了一阵冷风,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竟是一丝不挂。
这……
她一把扯过床上的被子,裹在了身上,然后直奔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简直就要疯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回忆不起来,连自己是怎么回的酒店都已经彻底忘记。
是谁给自己脱得衣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想到‘发生’这两个字,她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呼~”
好在并没有发生那种事!
她托着昏沉的脑袋,在枕头边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小野的电话,没准是这丫头半路回来也说不准。
“喂?我的小祖宗,我昨天累得要死,你倒是回去就睡了,但能不能别这一大早的就来折磨我?”
小野的声音慵懒而有些暴躁,一听就是还没起床。
白财不动声色的说道:“得得得,你睡你的。”
看来不是小野,那会是谁?
难不成是……江北?
一想到这儿,她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第一反应竟然是害羞,而不是愤怒。
小野的话,再次在脑海里浮现。
如果有‘坏人’搭讪,千万不能警惕心太高,最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半推半就,别总想着自己是女孩子,和别人发生点什么就吃了天大的亏,既然选择了出来玩就不能太拘着。
如果真的是那个干净的男人,似乎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她已经知道,黑炭妞并非是江北的女儿,而是妹妹。
原本唯一令她有些别扭的地方,也彻底不再是问题。
可,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肯定特别失态,没准还撒了酒疯……
一想到这儿,白财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在她到目前为止的二十多年人生中,这样毫无记忆的醉酒,还是第一次!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连带着把白财的小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
“……谁……谁啊?”
“裴蓓。”
“稍等,我这就来!”白财赶紧收拾起了散落在床边的贴身衣物,然后从旅行包里取出了厚实睡衣套上,这才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裴蓓手里端着一份牛奶加面包的早餐,笑问道:“头肯定还疼的很吧?”
今天的裴蓓穿的格外休闲,完全不似要出去旅行的样子,她满脸带笑,气质毕露。
白财心虚道:“昏沉沉的,好像脑袋上绑了个大石头一样。”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昨天我们四个人都没少喝,除了江北还算清醒,其他人都醉的挺严重。”
“啊?就他清醒?”
白财一听,顿时变得无比紧张,如果真是裴蓓说的这样,那么送她回来的人,很可能就是江北。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衣服是难道真的是他脱得?
加你白财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裴蓓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嘛?”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头疼,嗯……头疼。”白财赶紧摆了摆手,生怕自己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同时心里愈发迷糊。
如果真是江北,为